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江子兮終於走到了賽道旁,李聰回過神,雖然心中駭然,但覺得氣場不能丟,於是上前冷笑了兩聲:
“喲,小娘子不好好在亭子裡坐著,來咱們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想和我們哥幾個去酒樓聊聊人生?”
話語中滿是調戲和貶低。
他身後的那群人以李聰為首,於是都附和著用話語調戲江子兮,那些言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被打倒在地上的程昱艱難的爬了起來,向來羸弱的他走到江子兮跟前,用瘦弱的身板儘可能的擋住了江子兮。
他是膽子小,而且自私,但是……他不想讓她承受這樣的流言蜚語。
“她年紀小,不懂事,世子,你就先讓她回去吧,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李聰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說道:
“又不是我逼著她來了,是她自己要來賣弄風騷的,我能怎麼辦?”
身後一個男子笑得猥瑣:
“嘖,程昱,這就是你屋裡的小妾?看起來不是個省事的啊,平日裡沒給你少偷漢子惹麻煩吧。”
聽到這話,程昱一直軟弱的臉上黑了下來。
他們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
大家都是讀書人,嘴巴怎麼能這麼臟?!
就在程昱氣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如山泉般輕靈的聲音:
“這些事情就不勞各位費心了,隻是妾身剛剛在那邊看著,見你們似乎與我夫君起了些爭執。”
“夫君不大會說話,妾身怕他開罪各位,所以過來幫他求求情,請各位彆跟夫君一般計較。”
或許是因為江子兮本人顯得過於正經且波瀾不驚,倒襯得李聰一行人像潑皮癩子一樣野蠻無趣。
李聰眯起眼睛。
伶牙俐齒的丫頭。
徐家公子嘲諷的說道:
“哪裡是有什麼爭執,不過就是你這夫君太廢物了,連馬背都上不去,嘖,太可笑了。”
程昱難堪至極。
江子兮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安慰道:
“彆怕,有我在呢。”
程昱這人雖然喜歡生悶氣,而且有時候還有點小壞心眼,但他被主母養得太嬌氣了,導致這膽子著實小得可怕。
遇事就喜歡縮頭。
今日這些人應該把他嚇了個不輕吧。
程昱觸及江子兮的笑容,心中恍若平靜的水裡蕩起千萬層漣漪,叫他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對上江子兮平靜的眸子,他突然發現,自己內心的恐懼竟消散了不少:
“嗯,不怕。”
江子兮淡笑著環視一周:
“上不去馬背又如何?這世間上不去馬背的人多了去了,就是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也上不去,你也敢說她是廢物?你好大的膽子!”
眾人麵色都是一變。
這怎麼就扯到皇後娘娘了?
女子怎麼可能會騎馬?
但仔細一想,江子兮這話又不無道理。
詭辯!
徐家少爺脖子一梗:
“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皇後娘娘是女子,高貴儒雅,咱們怎麼能跟她相提並論?”
江子兮恍若明白了什麼:
“哦!你的意思就是,騎馬是一件十分低賤的事情,不配被皇後娘娘提起?”
她話鋒一轉:
“那你不過是會騎馬而已,就在妾身夫君麵前橫什麼?若是妾身看來,公子你……才真的是個廢物呢。”
這群人都想害死他們倆。
所以沒一個好東西,完全不需客氣。
徐家少爺氣得不行,拿起一旁的棒子就衝向了江子兮:
“死丫頭,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你老子就不姓徐!”
李聰見徐家少爺要對江子兮動手,嚇了一跳:
“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