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沒露麵的第十天,宋喜遲疑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如果沒有生日那晚的酒後失德,她早打了,畢竟內心坦蕩嘛,可眼下她自己覺得彆扭,總不好意思先開口,怕喬治笙誤會她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想從元寶那裡旁敲側擊一下,可轉念一想,不行,元寶是聰明人,無論她怎麼拐彎抹角,他都會知道她的本意,彆原本沒什麼想法,反倒讓人誤會了。
琢磨來琢磨去,宋喜始終沒打,仔細想來,她跟喬治笙認識這麼久,雖說現在是朋友,可他們之間注定不能像尋常朋友一樣,就連最簡單的無事問候一句都做不到,仿佛永遠都是她有事找他,或者他有事才找她。
既然他沒有打給她,她也沒什麼事兒找他,那就算了吧。
日子依舊照常過,隻是每天宋喜都莫名的有點兒不爽,起初她以為是喬治笙太久不在家,她一個人不習慣,後來某天她恍然大悟,其實她還是有些生喬治笙的氣,大家好歹相識一場,他一走就小半個月不露麵,好歹跟她說一聲嘛,她又不會給他添麻煩。
偶爾宋喜也會胡思亂想,喬治笙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這樣的念頭一起,心底馬上更疑神疑鬼。
她決定還是要給喬治笙打個電話,但理由要先想好,短暫的琢磨了一下,宋喜拿著手機,糾結數秒,按下撥通鍵。
電話打過去,宋喜心中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後悔,到底還是她主動。
電話響到第六聲,宋喜正打算掛斷,手機中傳來喬治笙的聲音:“喂。”
宋喜太久沒有聽到他的動靜,心底緊張,嘴上卻特彆輕鬆的問道:“喂,你在忙嗎?”
喬治笙聲音沉穩:“什麼事兒?”
宋喜說:“我在寫關於新藥的論文,但國內關於新藥的臨床實踐太少,我想讓你幫我看一下國外這方麵的材料。”
喬治笙‘嗯’了一聲,沒再說其他的。
得益於他平時就這調調,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宋喜隔著手機更加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麼狀態,讓她再打一次電話,怕是找不出什麼借口了,所以她硬著頭皮問道:“你還在外地嗎?”
“嗯。”
“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兒要處理?”
喬治笙稍有停頓,隨即平緩不帶情緒的回應:“嗯。”
連續幾個‘嗯’,饒是宋喜擔心他,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唯有儘快收尾:“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拜拜。”
這一次,是宋喜先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她有一會兒的生氣,但後來還是被擔心衝淡,比起生氣他的態度,她更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當天下午,宋喜又給元寶打了通電話,她不是矯情的人,不想磨磨唧唧為了一點兒小心思耽誤事兒,所以直白的問:“元寶,喬治笙最近是不是碰到困難了?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你隨時說。”
元寶回道:“你不用擔心,沒什麼事兒,笙哥就是最近有些忙。”
頓了一下,他又道:“過陣子就回來了。”
宋喜聽到這話,理智上應該高興,可心裡卻控製不住的失落。是她想太多,他就是正常出差,也是正常的沒把她當回事兒,虧得她還…
告訴自己收起負麵情緒,她已經為這事兒鬨心了半個月,既然如今知道喬治笙沒遇到坎兒,那她就該乾嘛乾嘛吧。
早上正常去醫院上班,才剛從電梯裡麵出來,就看到一幫值夜班還沒走的護士圍在一起,麵犯桃花雙眼放光的嘰嘰喳喳。
有人看到宋喜,率先叫道:“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