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宴和沈安寧相視一笑,之後,他們直接去了蕭景亭邊上,隨手拉了邊上的椅子,讓沈安寧坐下,蕭景宴也跟著坐在她身邊。
“五哥,東西砸的挺乾淨啊?這麼不開心嗎?”
“你來做什麼?”
蕭景亭開口,聲音冰冷。
蕭景宴勾唇,他拉住沈安寧的手,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撫摸。
“昨夜,將軍府外動亂,打打殺殺的,鬨的動靜不小,雖說都是該死之人,可到底也是人命,我家王妃心善,願行善積福,用這善心善行,為那些人清一清輪回路。她聽說五哥手不好,四下求醫,楊家又出了事,指望不上,她就自己上門了。畢竟,以後她就是你弟妹了,算是一家人,若是能為五哥儘一份心,也是好的。”
這話,蕭景亭聽著膈應。
他的手,就是蕭景宴弄傷的,楊翊派出去的金烏死士,也是蕭景亭安排人清理的。
他和楊家會有今日一劫,都是拜蕭景亭所賜。
這會兒他裝什麼好人?
他也配?
還有沈安寧,若是真醫者仁心,在乎他這一隻手,把他當自家人,她會等到現在才來?這都多久了,她才露麵,假仁假義,虛偽至極。
蕭景亭心裡想得通透,他的目光在蕭景宴、沈安寧身上徘徊,眼底儘是嫌惡。
“不勞煩二位了。”
短短幾個字,蕭景亭倒是說的硬氣。
蕭景宴勾唇,抬手將沈安寧攬入懷中,與她笑著耳語。
“王妃,我就說吧,五哥是個硬氣的人,也是個要體麵的主,他縱然可以求遍萬千神佛,三跪九叩,可在我們這,他總歸是要麵子的。你這份心意,五哥能領會,但是他是不會讓你出手,搭你這份人情的。”
膈應人,這種事沈安寧自然也會。
戲台子蕭景宴都已經搭好了,他鳴鑼開場,沈安寧哪有不順著唱的?
看了看蕭景亭,沈安寧滿眼惋惜。
“五哥年紀輕輕,前程無量,斷了手指,損了手骨,總歸是存了殘,有些可惜了。而且,我瞧著五哥的臉色也不大好,大抵是病痛磨人,十分痛苦的。我本想著一家人,為五哥儘儘心,這續接斷指的事,說來不算難的,以前在邊境的時候,為人續接斷臂,我也是做過的,我還挺有把握的。可既然五哥不願,那我自然也不能強求。”
“王妃,你性子也太好了,感謝你這麼在意我的家人,為我的家人考量。”
“嫁雞隨雞,我既與你夫妻一體,自是要與你同心同德的。”
“王妃你真好。”
“沒幫上五哥,哪當得起王爺這一聲好?”
沈安寧、蕭景宴一唱一和。
蕭景亭在他們兩個身邊,被忽視了個徹底,他就像是透明人一樣,瞧著蕭景宴和沈安寧互相吹捧,赤果果的嘲弄羞辱,他氣得不行。
打不過,罵不贏,弄不死……蕭景亭看著他們,越想越氣。
很快,蕭景亭就站起了身。
居高臨下的看著蕭景宴和沈安寧,瞧著他們你儂我儂,笑意盈盈,他冷哼了一聲,厲聲開口。
“沈安寧、蕭景宴,你們不必跟我來這一套,我對你們什麼樣,你們又對我什麼樣,咱們彼此都清楚,不必唱那兄弟和睦的戲,你們也不必如此來惡心我。是,今日我的確輸了,成王敗寇,我認了,但來日方長,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你們也彆高興太早了。我這裡不歡迎你們,來人,送客。”
話,幾乎是從蕭景亭牙縫中擠出來的。
話音落下,蕭景亭也不等沈安寧、蕭景宴回應,不等他們離開,他轉身往屋裡去。
他不想瞧見這兩個人。
煩!
蕭景亭的心思,沈安寧、蕭景宴心知肚明。
眼看著他要離開,沈安寧微微起身,不鹹不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