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沈安寧一眨眼睛,蕭景宴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那一瞬,他端著茶盞的手,都跟著緊了緊。
蕭景宴沉聲開口。
“甩掉你腦子裡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蕭景君不是省油的燈,蕭景亭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接近他,固然能刺激蕭景君,讓蕭景君亂了陣腳,也許蕭景君還會因此,作出些荒唐事,可這點小打小鬨,終究傷不到他的性命。倒是你,萬一被蕭景亭纏上,得不償失。”
作為正經嫡出,蕭景亭對那個位置的渴望,大約是根植在骨子裡的。
他的確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蕭景宴說的都在理。
聽著蕭景宴的話,沈安寧也認同,她不是糾纏拖遝的人,這條路走不通,她索性也就沒在這事上多費心思。
左右扇風點火的路子,也不隻這一條。
挑撥離間這種事,蕭景君做得來,她同樣也做得來。
換個方向就是了。
“王爺睿智,我的確不應該接近五皇子,摻和進他和蕭景君的博弈裡。但是,蕭景君既然把我的親事攪合了進來,拖了沈家下水,那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那太便宜他了。”
“哦?你還有想法?”
蕭景宴挑挑眉,看向沈安寧興致盎然。
沈安寧輕輕點頭。
“有。”
說著,沈安寧起身,去了自己的梳妝桌邊上。
從首飾匣子的最底層,取出了蕭景宴給的石榴花簪,放在一旁,之後沈安寧打開匣子底層的暗格,將裡麵的一張紙拿了出來。
紙張是沈安寧特意做過舊的,連帶著墨跡,她也用了法子處理,做的很真。
初初看上去,不論是誰,一定都會認為這是個老物件。
它真實可信的程度,也會隨之提升。
沈安寧回了蕭景宴身邊。
“王爺瞧瞧這個。”
沈安寧把紙推了過去,直接推到了蕭景宴手邊上。
不過,蕭景宴卻連動也沒動,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沈安寧的梳妝桌,看著上麵的石榴花簪。
那石榴花簪,正是他送的那一支。
他一直不曾見沈安寧帶過石榴花簪,他還以為,是沈安寧不喜歡呢。
沒成想,沈安寧把花簪放在了那麼關鍵的位置,這——
算是在乎嗎?
算吧!
心裡暗戳戳的琢磨著,蕭景宴眼裡流光溢彩,神采飛揚。
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後了。
沈安寧順著蕭景宴的目光,很快就瞧見了石榴花簪,那蕭景宴在想什麼,她自然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沈安寧的太陽穴不禁突突直跳。
難不成,做戰神的,都這麼思緒跳脫,會自我慰藉?
沈安寧尋思著,用手敲了敲桌子。
“王爺,說正事呢。”
“嗯。”
蕭景宴回過神來,看向沈安寧,眼神柔柔的,他的歡喜幾乎要從眼神中溢出來了,但他嘴上,卻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
“本王知道是正事,你說,本王都聽著呢。”
本王……
這兩個字,就很暴露他的心虛好嗎?
沈安寧腹誹,她用眼神示意蕭景宴看紙,“那滿心都是正事的王爺,趕緊看看這東西。”
“嗯。”
蕭景宴伸手將紙拿了過來,快速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