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我什麼意思,大哥能不明白?”
蕭景君依舊不開口。
見狀,蕭景宴笑了笑,他輕輕點頭。
“行,既然大哥緘默其口,那索性我就把話說明白點。”
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敲著桌子,蕭景宴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看客。
他看著蕭景君,緩緩繼續。
“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各個家族相互勾連,老臣們又行事穩妥,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站隊,而站了隊的人,也不會輕易做出改變。這也就意味著,朝中形勢,雖不說大局已定,但想要改變朝中既定的局勢,並不容易。所以,蕭景亭就從朝中新貴上做了文章,這些人,都是他培養的人手,雖為他做的事還不過寥寥幾件,但他們對蕭景亭,一定足夠忠心。”
“一定?”
呢喃著這兩個字,蕭景君低頭再次看向那份名單。
人心,從來都是最難把控的。
哪有什麼一定忠心?
所謂的一定,不過是利益製衡的結果,是把柄牽製的結果。
這些人對蕭景亭一定忠心,那也就意味著……
這些人有問題?
蕭景君心裡想著,隨即又抬頭看向蕭景宴。
“這些人是新貴,雖然根基不深,可他們所在的位置和眼下的政績表現,都不算差。日後的仕途,自然也不會太差。你說他們對蕭景亭一定忠心,難不成……他們如今的位置,或者說,他們為官的途徑,與蕭景亭有關?難不成……是科舉?是派官?”
蕭景君敏銳,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關鍵。
蕭景宴笑著聳聳肩。
“我是一個舞刀弄槍的大老粗,沒有那麼多心眼子,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至於剩下的事,就要靠大哥去查了。”
“嗬……我查?”
慵懶的依靠在椅背上,蕭景君挑眉。
知道了蕭景宴的心思,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語氣也更多了幾分沉穩。
“九弟這是想拿我做一把殺伐的利刃?你想借我除掉五弟?可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乖乖的當你的棋子,任你擺布?”
“路,我已經劃好了,要怎麼選,那是大哥的事,我左右不了。”
“你知道就好。”
“但是,我左右不了彆人,總歸能左右自己。”
微微傾身,離蕭景君更近了一些,蕭景宴邪氣的勾唇。
“蕭景君你聽好了,我隻給你三日的工夫,如果三日內,我還沒瞧見你開始動手,攻擊蕭景亭,那這份名單,就會從你的府上,流到蕭景亭那去。也不知道,他那種性子的人,會不會為了以絕後患,而斬草除根?”
“你……”
“還有,南邊的事,就算證據清理的再乾淨,也不是完全沒法查證的。至少,我就知道那麼幾個人,是可以去查的。”
蕭景宴說著,用手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三個名字。
隻有三個,卻讓蕭景君變了臉色。
他心下忐忑。
蕭景宴寫的三個名字,是在清理一波證據和人手之後,他在南邊留下的最可信的人。甚至可以說,他對這三個人的信任,甚至遠在原平之上,他也自認這三人不會暴露。
可蕭景宴居然知道他們的事……
他還知道多少?
蕭景君不清楚,他看著蕭景宴,也不敢開口。
滿意於蕭景君的反應,蕭景宴邪氣的笑笑,“大哥挺緊張啊?看來,這三個人,我查的還挺對的。”
“你想怎麼樣?”
“你不動蕭景亭的人,那你的人,我就會送到蕭景亭的手上。你說,他在知曉你了解了他的秘密,又掌握了你的罪證後,會做些什麼?”
蕭景君眉頭緊鎖,蕭景宴不是想扳倒蕭景亭,也不是想處理他……
蕭景宴就是想要他們兩個鬥。
他就是想要他們互相殘殺,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