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肥胖的身子,栽在地上,他隻是悶哼了一聲,就沒再吭聲了。
這樣子,沈安寧覺得有些奇怪。
“他好像不大對勁兒。”
雖然隻是短暫的接觸,打個照麵而已,可沈安寧了解聞時這種人。
占了太多年的便宜,享受了太多年高高在上,為所欲為的感覺,他才不會乖乖的認錯,受人擺布呢。
被指認謾罵的時候,就一點反應都沒有,被抓的時候,還沒有反應……
這可不大對。
沈安寧隻說了一句,不過她在想什麼,蕭景宴心知肚明。
蕭景宴也不瞞著,“是聞傲動的手腳。”
“哦?”
“聞時不是老實的人,為了防止他出聲,壞了聞昭的安排,所以來廖家之前,聞傲讓人封住了聞時的穴道,聽不清也說不出來。現在的聞時,怕是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接到的吩咐是配合聞昭,現在,他大約還在配合的戲裡,在演可憐淒慘呢。”
沈安寧聽著這話,太陽穴不禁突突的跳了跳。
這算是……
聰明反被聰明誤?
聞傲知道這邊的情況後,怕是得氣死吧?
不過,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即便聞時很清醒,能掙紮能反抗,他也改變不了什麼。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眼下的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是他活該。
心裡琢磨著,沈安寧不禁又看了聞時一眼,之後,她看看聞昭,邪氣的勾唇,沒有猶豫,沈安寧快步上前。
“大人,臣女還有一事,請大人幫忙做主。”
“何事?說來聽聽。”
“大人,剛剛聞大爺逼迫臣女為聞時醫治,臣女因為深知聞時的做派,嫌惡鄙夷,不願出手,就遭聞大爺煽風點火,詆毀臣女,詆毀鎮國將軍府,在場百姓也多有附和。
原本,嘴長在彆人身上,臣女也不該多說什麼。
可是,臣女發現,那些言之鑿鑿說鎮國將軍府如何如何,說臣女如何如何讓的人,全都下盤沉穩,手有老繭,是練家子。一個兩個倒也罷了,可以說是巧合,但十幾二十個,臣女以為這絕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故意為之。”
沈安寧聲音微頓,她緩緩回頭,目光掃過之前鬨事的那群人。
誰聲音最大,誰說鎮國將軍府說的最狠……
她都記著呢。
手指輕點,沈安寧就指出了十幾人。
“大人,臣女懷疑,這些人都是聞家的人,聞家意圖造謠生事,煽動百姓,抹黑鎮國將軍府,汙蔑忠臣良將,臣女懷疑,聞家此舉有通敵叛國之嫌,意在動搖鎮國將軍府在百姓中的地位,脅迫朝廷打壓忠良,改變邊境局勢,為外敵入侵鋪路。請大人明察。”
越說,這事就越大。
不著邊際的話,沈安寧張口就來,言辭篤定,說的有模有樣的。
聞昭心砰砰的跳,他看著沈安寧,平日像是貼在臉上的笑,怎麼都有點掛不住了。
見過嘴毒的,就沒見過嘴這麼毒的。
“大人……”
聞昭上前,急忙開口為自己和聞家辯駁。
“聞家清清白白的做生意,家中子嗣雖有些荒唐事,但謀害忠良,通敵叛國這種事,是萬萬沒有的。沈小姐若是因為之前求診,若是因為在下一些過激的言辭,心生不滿,那在下可以道歉。但通敵叛國這等汙蔑,這麼大的罪名,聞家承受不起。”
“這話說的極是。”
在聞昭話音落下的瞬間,廖汝康便點頭附和。
他也看了看沈安寧。
“茲事體大,通敵叛國不是小事,汙蔑忠良也不是小事,本官須得嚴查,才能得出一個公正的結果,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來人,去將剛剛沈小姐點出來,全都收監關押,嚴加審問。”
說完,廖汝康還看向聞昭,一副十分信任的樣子。
廖汝康出聲安撫。
“你且先回去,你大可放心,本官治下,絕不會有冤假錯案發生。聞家的事,還有這些人,本官一定會嚴查,會抓緊嚴查,本官會儘快還給聞家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