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能逼的太緊的。
她得給永安侯一個喘息的機會,會她一個喘息的氣口,讓他在痛苦的深淵裡,感受一下活著的感覺……
之後再把他推下去,他才會知道,那一瞬的暢快有多珍貴。
審訊的效果也才更好。
心裡想的通透,沈安寧拿著銀針的手,在永安侯麵前微微晃了晃。
“一。”
聽著沈安寧的話,永安侯大口大口的喘氣。
沒有沈安寧的銀針,雖然弑天的毒素擴散,依舊會讓他覺得疼,但眼下的疼比起之前的疼,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好受太多了。
永安侯珍惜這一瞬的舒服。
這才是活著。
剛剛,他簡直就像是陷入到了地獄裡,真的生不如死,那是他活了幾十年,都不曾感受過的。
看著永安侯貪婪的享受這一瞬的舒坦的模樣,沈安寧勾唇笑了笑,她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銀針,緩緩繼續。
“二。”
永安侯聞聲,眼睛微微轉了轉,他隨即也咽了咽口水。
永安侯開始在腦子裡瘋狂搜索,要說什麼樣的消息,才能讓沈安寧滿意,讓沈安寧放過他?
關於他的,是絕對不能說的,他的出身本就不乾淨,一出口便是死路一條,他這些年做的事更不乾淨,他也不能說,去自尋死路。
鬼蜮尊主……
這是個好的選擇,隻是,一旦他暴露鬼蜮尊主太多的消息,鬼蜮尊主這枚棋子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一旦鬼蜮尊主毀了,他們這些年的布局,就毀了大半。
那損失太慘重了。
“三。”
就在永安侯還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安寧陡然喊了一聲。
隨著她話音落下,她即刻動手,給永安侯施針,那冷冽決絕的樣子,像是一點都沒奢望過永安侯會開口似的,她速度快得,讓永安侯崩潰。
原本,永安侯就覺得在沈安寧的銀針刺激下,身上的那種疼,讓他難以忍受。
剛剛他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機。
他以為,眼下沈安寧再下針,他能撐的更久一點。
正好,他也能好好盤算盤算,他接下來要怎麼應對沈安寧。還有蕭景宴,一直坐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護著沈安寧,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他也不確定蕭景宴會不會再出手,一旦蕭景宴出手,他又要如何應對,這也得好好想想。
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了永安侯的預料。
沈安寧動手,再次落針,他感受到的不是自己還能撐住,還能撐的更久,而是毀天滅地的痛砸下來,是無儘的絕望。
嘗過甜的人,才更知道苦有多苦。
現在永安侯就有這種感覺。
永安侯痛的尖叫,他的眼淚,也不受控製的從眼角流下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停下,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都說……看在佑年的份上,給我次機會,我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