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捧著我的臉,指尖撫過額頭。
“水蛇”纏繞之時,額頭和小腿是受傷最大的,所以天瞳這會一摸,額頭一陣陣的痛,我都能感覺天瞳的指腹有小半都陷落進去。
“你在發現蘇建業不對的時候,就該召我過來的。”天瞳指腹慢慢撫過一次次的傷痕,清亮的雙眼在夜色中發著亮:“蘇知意,你跟我之間的隔閡什麼時候能消息?”
“沒有隔閡啊。”我痛得雙手直抖,扭過頭去,將臉藏在黑暗中。
可天瞳卻捧著我的臉,強行讓我跟他對視:“如果我能讓你信任,值得你依賴,你會連瓶蓋都擰不開的,有點什麼事情,就會讓我求助。”
“可你剛才,明知道對付不了蘇建業,可還是想憑自己拚一把,撐過去?”天瞳的手順著臉朝下,脖子上的傷並不深,他一撫而過,到了肩膀處:“為什麼隻想靠自己?”
此情此景,應該是那種兩人相互擁抱,舔舐傷口的,可我聽到天瞳說到“擰瓶蓋”這個梗,就有點好笑。
睜眼看著天瞳:“你是不是又從玄九那裡拿了什麼搞笑視頻了?”
玄九那個學習視頻,我一直沒有看過,可聽天瞳說過幾次,就感覺有點脫離現實啊。
他一隻玄龜,活得太久,又太過無聊,想研究人類。
加上烏龜不大愛動,喜歡宅,所以玄九對人類的研究對象,估計就是天機局那些人,更多的影視啊書之類的套路橋段,所以極為中二。
比如上次,天瞳就說過什麼洗澡的暗示,這次“擰瓶蓋”,估計也是來自玄九的提義。
天瞳居然還認真的點了個頭。
我沉吸了一口氣,玄九那隻萬年玄龜,能混到天機局的長老,難道靠的就是這種坑蒙拐騙的視頻?
正想著,一個慢而且溫的聲音從魚塘下麵傳來:“你在心底罵我,我聽到了。”
天瞳手順著我肩膀朝下摸:“他在水裡,放心,燈滅水走,弱水不在了。”
可一想到玄九在這裡,天瞳卻在跟我療傷,讓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天瞳這次很快,手順著身體往下一拉,就到了腳尖,然後把我拉起來,走到水榭邊上。
玄九變成一隻臉盆大小的漆黑烏龜,在水裡愜意的遊著,小眼睛看著我:“我好心提點天瞳,也是幫你調/教,你還在心裡罵我。”
“謝謝您啊。”我聽著有點無奈,這隻老烏龜,難道會讀心術?
玄九還將前麵的爪子揮了揮:“不用謝,你們好好成婚吧,彆再搞事情了。這次是幸好我在這裡,我過來,如果青語過來,以她那較真的個性,誰知道會怎麼樣,蘇家的事情還是彆讓玄門中人知道的好。”
“小燭陰沒用,就不要再放出來了,搞得人心惶惶。”玄九昂著頭,慢慢的遊了遊:“我這就回去了,讓天機局不要亂動。”
他說著,轉頭看著我道:“蘇知意,那個裝婚盟的盒子,你打開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那盒子好像有好幾個,一直沒找到開的法子。
“等你和蛇王大婚,履行婚盟的時候,說不定可以打開。”玄九擺著短粗的烏龜腿,慢慢的朝下沉,還愜意的道:“這水真舒服啊,靈氣足得很,果然地底靈脈。”
我聽著這話,怎麼這麼中二呢。
不過也幸好來的是玄九,也慶幸來的是他,玄龜行動雖慢,可防禦卻強,如果蘇建業沒走,玄九來了,也能抵一下。
“蘇家?”我這會才有空扭頭看著天瞳,沉聲道:“不會是蘇妲己的後代吧?又是九尾一族,又正好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