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著天瞳那襲白袍,踩著被天瞳凍得實實的冰麵,朝外走。
寒從腳起,我光腳踩在冰上,卻並沒有感覺到冷。
或許是因為天瞳凍得實了,那堵由蠱蛇砌起來的高牆已經開始散開了。
青言一身青袍,和於爺站在那慢慢爬開消失的蛇牆前。
玄門中有些人看著青言,對她怒目而視,當初七月半中秋,也有不少玄門中人死在了凶獸陰魂之下。
青言卻毫不在意,見我走過去,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被於爺給拉住了。
回青山在上次我化蛇之後,就被封了,這次封得更厲害了,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了,天空中有著各種異鳥和無人機盤旋。
我朝外走,卻沒有一個人敢攔我。
不少都是穿特殊製服的,還有穿防護服的,他們都看著我,卻沒有一個攔我的。
我看著順著冰一路往下的山路,卻又不知道去哪裡。
阿赤咬著背包,給我送了過來,朝我蹭了蹭。
化蛇的時候,身體變大,衣服都裂開了,背包卻隻是被蹦斷了背帶。
我伸手拎著背包,伸手摸了摸阿赤,一邊阿紅也親/熱的朝我蹭了蹭,卻因為剛才消耗太大,化成了血蛇纏在了我手腕上。
遠處玄九急急的趕過來,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一時卻不想聽,翻身上了阿赤的蛇背,它馱著我飛快的朝山下而去。
阿赤所過之處,沒人敢攔,本來它這條血蛇就是沾之有毒,加上我這麼凶狠的一條“蛇”坐在上麵,自然沒有敢攔了。
等到了回青山腳下,我看著下麵的攔截的馬路,那些人都穿著天機局的製服,胸/口全部都有天機眼。
我從阿赤蛇背下來,一個有點麵熟的人走過來,沉吸了幾口氣,似乎壯著膽子,才朝我開口:“蘇家主,玄九長老請您去天機局,他說會告訴你一些有關滅世之蛇的秘密。”
“我暫時不想知道。”我木然的回著他,朝外走去。
走了兩步,見到一邊停著的車,朝他伸了伸手:“給我這輛車的鑰匙。”
他似乎有些艱難,忙扯著耳邊的麥說了幾句,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掏了個鑰匙給我:“蘇家主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
“不用。”我拿鑰匙開了鎖,等坐在車上,打著火時,看著那個表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眼睛發痛。
柳莫如上次朝我遞鑰匙,我都沒有接;有他在,我都不用開車,都是他當司機。
我慢慢的鬆開刹車,然後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身後天機局的人似乎立馬跟誰通電話,我卻飛快的打著方向盤,順著山路離開了。
化蛇這種事情,可能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上次我化蛇,昏昏沉沉,意識不清,回到沉靈觀還昏睡了好久。
這次卻意識清醒,除了頭痛得厲害之外,連失血的感覺都沒有,好像那失去的血,都補了回來,精神也好很,甚至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連開車都穩穩的。
我不知道開了多久,天機局似乎給我開的這輛車,開通了什麼權限,所過的任何收費站,全部沒有阻攔,全部都是直接放行。
等車沒油了,停在路邊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我將車子耗儘最後一點油,停在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看著熟悉的街景。
這會已經是下午放學的時候了,路邊不少接孩子的,或者是爺爺奶奶接,或者是爸爸媽媽。
爸媽接的,都拉著小孩子,一邊走一邊說什麼,臉上都帶著笑。
爺爺奶奶接的,小孩子都會裝不高興,然後爺爺奶奶就會在路邊買個零食,或者是棉花糖 ,或者是烤腸。
東西到手,小孩子立馬就高興了,爺爺奶奶嘴裡雖抱怨,眼裡卻帶著笑。
我小時候讀書,哪有這待遇,蘇衛國要隱藏身份,從來不跟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