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與不周，自然是相對的。”天瞳沉歎了口氣，低笑道：“周山與不周山一下，曾通於天界，可誰也不知道天界有什麼。”
“你看人類所有的神話中間，不周山與天相接，可也隻說與天相接，沒有誰知道天上有什麼。那些上古的天神，原先要不就是生活在地上，要不就是生活在哪座仙山，到絕地天通後，才到天上去的。”天瞳眼皮眨了眨。
手指又開始顫/抖：“就算是創造人的女媧也是居住在不周山的神殿之中，她也不是一開始就住在天上的。”
“還有開天劈地的盤古，他是從混沌之中孕育而來，可混沌又是從哪裡來？”天瞳沉吸了口氣。
抬頭看著陰河對麵那塊不時如波光湧動的石壁：“我那時在神殿的高塔裡，看著異獸廝殺，就想著這些問題。而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掉滅世之蛇。”
重點來了……
我聽到這裡，身體也微微發僵，從看到天瞳手裡的九轉輪回杖能變成滅世之蛇開始，我就知道天瞳怕是殺過滅世之蛇。
“神殿的祭司告訴我，我主生，滅世之蛇主滅，我必須殺了那條蛇，我才能繼續活下去。”天瞳聲音帶著迷茫。
苦笑道：“你不知道異界的生存是多麼的殘酷，異獸之間除了廝殺就是廝殺，種族之間不會相融，就算有的種族會有抱團生存，可也不會接納我。”
“我是一個沒有種族的存在。”天瞳聲音帶著絲許期望，聲音好像變得發沉：“我就日複一日的站在那高塔上，看著各種異獸廝殺，當神殿的祭司找到滅世之蛇後，由我去殺了那條蛇。”
“然後帶著滅世之蛇的蛇頭回到神殿，繼續等待下一次去殺了它。”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塔上是怎麼過的，似乎高塔上的日子，我根本就記不住。我隻記得去殺滅世之蛇，有時那條蛇會是一條真正的蛇，有時會是一個出現在異界的人，有時也會是這邊的一個人，有時會是彆的地方的其他東西……”天瞳臉上那種迷茫的表情更重了。
放在我小/腹的掌心居然還滲出了汗：“我好像就是為了殺滅世之蛇而存在的，其他什麼意義都沒有。”
“直到有一次，我在一個全部漆黑的地方，殺了一條滅世之蛇，那好像是一條蛇，又好像是一個人，還能變成任何東西。”天瞳將我緊緊摟在懷裡。
一手托過我的臉：“它問我，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滅世之蛇，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去殺？為什麼主生的隻有我，滅世之蛇卻殺不儘？”
天瞳雙眼跳動，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對著我，苦笑道：“然後我還沒動手，那條蛇就變成了九轉輪回杖，而原先被我殺掉的滅世之蛇的蛇頭，全部化成了錫環聚在上麵。”
“神殿的祭司告訴我，滅世之蛇能經九轉輪回，我必須殺掉九次，才能真正的殺掉它。”天瞳慢慢的湊了過來。
額頭和我相抵，雙眼沉沉的看著我：“可當我握著那根九轉輪回杖的時候，我卻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我能感知到那一條條滅世之蛇。”
“再然後……”天瞳輕輕的呼了口氣，唇慢慢壓了下來，輕輕的吻著我：“我開始有了疑心，卻發現神殿的祭司每次尋找滅世之蛇，都會用我的精血禱告，他們能找到滅世之蛇，其實是由我的精血指引的。”
“就算我發現了，他們依舊告訴我，滅世之蛇與我相生相滅，注定和我糾纏不休。有我就會有它，除非我死了，它才會死。”天瞳慢慢吮著的唇，舌尖輕輕掃過我的牙關：“蘇知意，其實你不會成為滅世之蛇的。”
“可我在佛心廟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你會是。在你能握住九轉輪回杖，我突然有點害怕，也有點擔心。如果你真是那條滅世之蛇會怎麼樣？九轉輪回，你會不會恨我殺了你這麼多次？”天瞳含/著我的唇，似乎有點含糊不清。
“後來我想了很久，就算我殺了你一次又一次又怎麼樣？我們注定糾纏不休，生死相依。”天瞳眼睛裡閃過火光。
卻又好像在低語：“所以我用你們人類欲/望所化的舌尖美人起咒，換你養著我的心，用我的血，把你變成了這條滅世之蛇，如果真要糾纏不休，我也就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