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假的？”白風然最先吞了荷花，看著天瞳：“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是假的？”
我卻慢慢發冷，轉眼看著石屋邊。
青言靠著石屋，朝我點了點頭，表示天瞳沒有說謊。
“你怎麼確定你是假的？”我沉吸了口氣，突然感覺有點肚子痛。
天瞳聲音發冷：“石根是我的前任……”
我頓時驚了一下，轉眼看著天瞳：“什麼意思？”
石根我見過，好像完全沉迷於欲/望之中，吃生肉，神神叨叨，似乎天瞳就是為了看守他才呆在佛心廟的。
“他也是天瞳，不過因為意識混亂，且不受控製，所以被拋棄了。”天瞳緊緊的抱著我，輕聲道：“按理說，我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活人，隻會是一個傀儡一般的存在，可我在出佛心廟後，卻慢慢的活了。”
我隻感覺喘不過氣來，想到天機局最底層那個天瞳，他光/著腳，似乎就那樣在無儘的黑暗之中，卻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怪不得哪天機局最底層，隻有天瞳和我能進去，原來是這樣。
“可玄九說你用精血給我療傷，他們都已經有感覺了。”我有點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你是怎麼確定自己不是真的？就憑袁星辰幾句話？”我從天瞳的身上站了起來，看著天瞳冷笑道：“我們現在是要玩克隆人/大戰原主嗎？”
天瞳朝我苦笑：“因為我能感覺得到，昆照給我看了真正的天瞳是多麼強大。不對，他也不叫天瞳，天瞳隻不過是我的名字，他好像沒有名字，也不需要有名字。”
我一時有點混亂，朝天瞳擺了擺手：“你就這麼確定？那他為什麼要造出你？如果你的記憶跟他是共通的，那為什麼他把九轉輪回杖給你了？他就不怕你反殺他嗎？”
“我隻是他的一個預推，你懂嗎？我和他的記憶也不是完全共通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創造莫家是為了什麼？蘇知意，你明白嗎？”天瞳抬眼看著我。
我這才想起來，天瞳的故事裡，大部分是在他在異界的，在這邊創造莫家做什麼，怎麼創造莫家，怎麼和昆照建立天機局，他隻是一句話帶過，根本沒有細節，也沒有什麼心境。
所以天瞳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所有的記憶，就是那個真正的“天瞳”，有意給他的。
他知道的，甚至不如祝繁山多，祝繁山看到哪個蛇團，都知道哪裡麵是什麼，知道什麼“真假”，可天瞳卻連蛇團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微微的喘著氣，有點揪心的看著天瞳，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心口有些發痛，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事情太過震驚，還是心痛天瞳。
天瞳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嗓子發啞：“他不知道自己遇到九轉之後的滅世之蛇會怎麼樣？所以他造出了我和石根，石根被放棄，可既然造出來了，留著多少還有用，就一直囚禁在佛心廟。而我卻是用來預測他和滅世之蛇會怎麼發展的！”
天瞳一口氣說完，看著我：“在今天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樣。青蛇確實能壓製我的記憶沒錯，但他怎麼可能將自己處於這種絕境之中，他隻不過是想看著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九轉輪回杖給我，甚至用他的精血和我相通，隻不過是讓這一切更加真實罷了。蘇知意，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擺了擺手，走到陰河邊，直接將臉藏在陰河水裡。
陰河的水冰冷，我泡了沒一會就清醒了下來。
等我從河水裡將頭抬起來後，天瞳遞了塊帕子給我。
“他是不是能控製你？”我接過帕子擦了把臉，慢慢站起來，伸手摸著天瞳：“你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因為你，還是因為他？你能區分開來嗎？”
天瞳臉上再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目光落在我小/腹上，伸手想來摸小/腹，卻又縮了回去：“蘇知意，我不知道。”
我握著帕子，慢慢的後退了一步，腳一下子踩到了陰河的水中間，天瞳伸手拉住我。
可雙眼和我對上時，卻又慢慢放了手，跟著轉身離開，任由我站在冰冷的河水裡。
天瞳這次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順著陰河慢慢朝前走，背影有點落寞……
不一會就消失在陰森冰冷的熒光石的光線中，再也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