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河水中,感覺冷意順著水往上湧,整個人都如墜冰窟。
天瞳這種情況,和蘇衛國用的複活甲不同。
複活甲隻不過是原主的另一次複活,也隻有一個複活甲。可天瞳……
我不確定他所有的意識是由自己操控,還是由那個藏身在天機局最底層的“天瞳”操控。
“要不要上來?”白風然好像也有點震驚了,朝我伸了伸蛇尾巴:“天瞳也挺可憐的哈?換誰知道自己是個克隆人,也受不了吧,而且他這個克隆人,可能還受原主操控,真的是倒黴到家了。”
我看了一眼白風然的蛇尾,沒有伸手,身子直接朝後一仰,倒在了冰冷的河水中。
真正的“天瞳”創造出了現在的天瞳,天瞳又拉著我成了滅世之蛇。
原本一切都在天機局底層哪個原主的計劃中,可現在失控的關鍵在於,我和天瞳有了孩子。
怪不得祝由家要將這個孩子拿走,而天機局也同意了。
本以為天瞳是遺世獨/立的存在,會讓我們無所畏懼,卻沒想到……
冰冷的河水朝著嘴鼻裡麵灌,我感覺到了窒息,卻又好像就這樣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出於求生的本能,我終究還是從水裡浮了出來。
青言坐在石頭邊上看著我,白風然不知道去了哪裡。
“換身衣服吧。”青言將一塊浴巾丟給我,臉上依舊帶著擔憂。
“你聽到了?”我接過浴巾,擦了把臉,摸了摸心口:“你說這顆養著的心,是在現在天瞳的心口裡,還是在天機局底下那個天瞳的心口裡?”
可我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天瞳胸膛裡有一顆心啊?
“你養著的心,你認為那個真正的天瞳會要嗎?人家還嫌棄你這顆心,太弱了呢。”青言有點好笑,看著我道:“你從出生開始,也不過是人家試驗養出來的東西,你認為人家會看得上你這顆心?”
她這話極為尖悅,但卻是十分在理。
我有點自嘲的笑了笑,拿浴巾包裹著自己,看著青言:“你很怕祝九問?”
青言光是聽到這個名字,就露出了一股深思的神情:“如果你知道祝九問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會怕她的。”
“你想想天機局做的是什麼事,昆照和那個原主又做了些什麼事?哪一件不是傷天害理?可祝九問能跟他們平起平坐,你認為她會很簡單嗎?”青言聲音帶著嘲諷。
坐在石頭上:“我原本以為化蛇之術,能讓柳坤成龍,這樣他就能逃/脫莫家和蛇族的掌控了。”
“沒這麼容易。”我將浴巾包緊,坐在青言旁邊:“你聽到天瞳的話了,他記憶已經完全恢複,卻不記得蛇族神殿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佛心廟有什麼東西,為什麼他和石根要在佛心廟。”
“你知道嗎?”我輕笑的看著青言,手指凍得直哆嗦:“我在佛心廟的時候,幾次想進那座神殿,天瞳都不準我進去。他說我不能進,他也不能進。”
那時我以為神殿裡供奉的是什麼至高的神,或是有什麼詛咒之類的,所以我不能進。
但我一直不明白天瞳為什麼不能進,出了佛心廟後,這個問題我就再也沒有想起過。
現在回想起來,天機局對天瞳的態度,袁星辰知道天瞳身份,卻能從蛇族神殿拿了東西對我施縛生術。
昆照能騙天瞳去天機局最底層,何誌傑會殺天瞳。
剛才在外麵,談論我腹中的孩子是歸祝由家,還是歸蘇家,祝九問和蘇撳從來都沒有想過天瞳的想法,更不用問我。
這些以往不明白的事情,現在全部都有了解釋。
“哪你打算怎麼辦?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天瞳?”青言臉上的擔憂更重了,嘴角發苦:“你比我更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