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穀都是悲切的嗚嗚哭聲,這種哭聲不是小孩子哇哇大哭,而是好像流水也好,樹葉也罷,或者風吹過,都好像在哀泣。
天瞳眯了眯眼,好像也在擔憂,抱著我直接朝著山穀落了下去。
一下去,就見山澗邊上,聚滿了各種生物,長著雙角的怪馬,有著翅膀的白鹿,還有一張人臉的兔子,以及盤纏的蛇。
見天瞳落下來,全部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瞳找了一條白蛇,似乎問了什麼,反正就是嘶嘶的說著蛇語,我也聽不懂。
等完了後,天瞳的臉色有點怪,朝我道:“玄龜一族淨化著這山澗的水源,算是這山穀生物的保護神,它們是聽到玄龜一族在水中低泣,這才跟著哀鳴的。”
“出事了嗎?”我心頭突然緊繃,也就是說這些生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蒼天那種存在,能看穿人的心思,加上天瞳這個副本,對我和天瞳的性格摸得極清。
如果他想騙我們,彆說易如反掌,比睜個眼睛都容易。
“進去看看。”天瞳看著山澗,臉色也發著沉,摟著我直接朝著山澗的流水走去。
玄龜一族並不是住在山澗的水裡,而是住在山裡的石頭縫裡。
天瞳順水而入,開始隻不過是條小縫,等進去後,卻有許多被水衝出來的空間,石頭上還有爪子抓撓的痕跡,站幾個人完全可以的,明顯是被玄龜一族挖出來的空間。
隻不過這會所有空的地方都趴滿了玄龜,大的像磨盤,小的也有碗口大,一隻隻的探著頭,把頭泡在水裡,低低的哀泣。
天瞳一進來,那些玄龜全部都抬起頭,有些哀怨的看著我們,卻又十分識實務的把四肢和頭縮進龜殼裡。
跟磨盤大的那隻半探著頭:“你昨晚已經把我們龜族葬地給毀了,今天還要來做什麼?難道要殺了我們這些龜,給你做衣服 嗎?”
我原本聽說它們在悲泣,以為死得快滅絕了。
見它們都還活著,就微鬆了口氣,可也怕把蒼天把人家上麵的祖宗輩的給滅了。
等聽說滅了人家的葬地,就重重的鬆了口氣。
蒼天不殺生就好,不亂殺生,至少我們還有機會。
不過這毀了人家玄龜一族的葬地,相當於滅人家祖墳啊,有點不厚道,但也比殺生好。
天瞳似乎也鬆了口氣,看了一眼那隻磨盤大小的玄龜,帶著我直接又出去了。
到了外麵山澗,原先守著的所有生物已經散完了,可山間玄龜一族的低泣聲就更大了。
這被滅了祖墳,確實該有點傷心了。
我聽著有點哭笑不得,這蒼天性格有點跳脫啊。
天瞳似乎也重重的鬆了口氣,抱著我放在山澗邊。
這流水嘩嘩的,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在哭,山澗裡的魚也都聚在一塊,也不知道哭還是什麼,反正都反常的聚著。
“你想吃烤魚嗎?”天瞳坐了一會,突然開口:“早上就吃了幾個果子,沒什麼營養,這山澗裡的魚都是泉水養著的,味道應該不錯。”
他這話一出,山澗水嘩嘩作響,跟著原本聚著的魚群嘩的一下就全部散開了。
我眨眼看著天瞳:“玄龜聽到了,把魚群驅散了。”
果然隨著魚群消失,那隻磨盤大小的玄龜從山澗的石頭縫裡順水遊了出來。
“你是天瞳法師?”那隻玄龜這會居然還知道認人,不再把天瞳認成蒼天了。
天瞳點了點頭,手一揮,一條肥壯的魚從水裡騰空而起,跟著手指輕輕一揮,血光閃過,一道水流湧過魚身,鱗片順著水就脫落。
等那條魚到天瞳手裡時,他隻不過拿著根削好的樹枝等著。
玄龜看著天瞳穿著的魚,鱗削腹破,忙又把頭縮了回去。
我見天瞳在一邊搭柴烤魚,明顯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打算和這玄龜說話。
那隻玄龜估計也被嚇得夠嗆,縮在水裡不敢出來。
隻得蹲下身子,看著它:“你有事嗎?玄九長老自燃生機將龜殼送給了我,讓我們護著你們玄龜一脈,我們就是來看看,如果除了龜墳被挖的話,我們馬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