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祖宗。”那隻玄龜輕輕的歎了一聲。
天瞳皺眉看了一眼，將魚往火堆上一烤。
那隻玄龜立馬縮了縮頭，聲音滄桑且悲痛的道：“我叫玄一百七十二，九祖宗留了話，說如果天瞳法師和蘇家主過來，就讓我們帶你入地底龜穴。”
我以前以為玄九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九是極數，叫玄九，聽上去就比較高深。
這會聽到玄一百七十二，自報家門，一時有點發愣。
“玄九是第九隻玄龜？”這名字取得又隨意又好啊。
玄一百七十二點了點頭，昂首看著烤魚的天瞳：“昨晚有個跟天瞳法師一樣的人到龜族葬地，取了先祖所有褪下的龜殼，抽金為絲，聚龜甲為線，作了衣服，所以我才認錯了天瞳法師。”
我沒想到玄九還留了話，這隻老烏龜還挺有意思的。
朝天瞳道：“進去嗎？”
“等我烤好魚吧。”天瞳依舊自顧的翻轉著烤魚，不過火光閃閃，不一會就聞到了魚香。
玄一百七十二一雙眼睛看著烤魚，也潛入水中去了。
不過原本被天瞳嚇走了的魚群全部又遊了過來，聚在玄一百七十二身邊，它倒是容易，張著嘴，就有魚朝它嘴裡遊。
這就等於自行喂食啊。
“這就是神。”天瞳將烤好的魚遞給我，沉聲道：“玄龜一族是這山澗的神，所以這些魚以將自己獻祭給玄龜為榮，能讓玄龜吃，是它們最高的榮耀。”
“祝繁山獻祭的那個呢？是人類，還是巫族最高的神？所以祝繁山主動獻祭，也是最高的榮耀？祝九問知道有這樣一個神，卻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我看著那些朝玄龜嘴裡遊去的魚。
沉聲道：“玄九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知道祝繁山的死了。”
“他知道我們護不住玄龜一族，也知道天機局不會濫殺。”天瞳低頭看著玄一百七十二在挑選哪條魚比較肥。
輕聲道：“他在告訴我們這個法則，或者是要告訴我們其他的。”
“人類的起源除了人的來源，還有就是河圖洛書，這東西在全世界都有一定的地位。而河圖洛書，傳聞就是一隻玄龜送給伏羲的。”天瞳沉眼看著那條山澗的縫隙。
輕聲道：“蒼天來這裡，或許不是為了抽龜殼作衣服，而是在找什麼。”
蒼天走的時候提出，如果女媧造人，那女媧從何而來？
同樣，伏羲所得的河圖洛書，神話傳說是上天送來的，那麼玄龜作為信使，肯定與“上天”有聯係。
我咬著烤魚，雖說天瞳廚藝好，可相對於白風然的湯，也沒什麼味道。
但想著腹中的孩子，我也大口大口的吃著。
山澗的魚肥美，肉嫩，天瞳烤得剛剛好，也不算太難吃。
等我吃完後，玄一百七十二，才從水裡冒著頭，朝我們道：“跟我來。”
天瞳摟著我再次進入山澗，這次到了那個玄龜聚集的地方。
玄一百七十二爬到最高的那一層，伸著頭道：“玄二百零八，玄二百三十六，召集所有玄龜，布陣。”
玄龜一族取名字，果然靠排序號……
我正好奇還布什麼陣，它們祖墳都被蒼天搶過了，有陣為什麼那個時候不用？
就見兩隻比臉盆大的玄龜爬了起來，四肢的爪子在石壁上不停的刮動。
隨著石壁被撓得硌硌作響，一隻隻大大小小的玄龜從水裡爬出來，順著石壁攀爬，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後，就趴著不動。
對於烏龜的速度，人類一直有著誤解，總以為烏龜很慢，其實人家爬起來還是挺快的。
不一會，整個山壁之上，都爬滿了玄龜。
我和天瞳對視了一眼，就知道，玄龜一族早就知道天瞳和蒼天的關係，它們在用玄龜的身體搭出一個防護罩。
這樣的話，我們在這裡麵去所謂的龜穴，蒼天就不知道了。
玄九這隻烏龜留的根不本是護族的事情，而是將龜穴裡的東西托付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