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煉五色石補天大家都知道,可對於斷鱉足以立四極,所知就比較少了,更不用說“殺黑龍以濟翼州了”。
那個老人是被用蛇骨鎖脊椎困住的,看上去還是一個挺祥和的老人。
我原先猜測他可能就是玄一的陰魂之類的,怎麼就成了黑龍了?
黑龍又是個什麼?從哪裡出來的?
“這段記憶我沒有給你,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蒼天背著手,臉帶著疑惑:“猜的嗎?”
天瞳站在我身前,慢慢拉著我後退:“不周山倒後,天降洪水,人族死傷慘重,放棄了巫族,轉而獻祭屍婆,想求地底屍婆庇護,從而引發了建木之亂。但對於黑龍的記載卻很少……”
“沒錯。”蒼天一步步走過來。
我們三個就好像站在無儘的虛空中,他每逼近一步,那種被壓在光中的緊迫感就越重,就好像整個人都被一點點的往水下壓,越壓越下去,作用在身上的壓力也就越大。
“傳聞黑龍在翼州作亂,女媧為救眾生而殺了黑龍。可這翼州在哪裡?”天瞳聲音越發的沉,低聲道:“黑龍是在不周山倒後才出來的,卻沒有任何身份。所以他是從不周山……”
“黑龍是從不周山上麵來的。”蒼天好像有點欣慰,聽著點了點頭:“天瞳,你已經讓我很震驚了。你現在能汲取我的記憶對不對?”
柔和的光芒中,蒼天的臉上再也沒有那種隨和的表情,而是慢慢變得沉重。
我想扭頭看天瞳,但整個空間好像都凝固了,彆說扭頭,似乎連眼皮都被固定住了,連眨眼都不能。
空氣中有著重重的喘/息聲,我卻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天瞳的。
身體慢慢感覺到空氣變得堅硬,就好像凝結的水泥,又好像鋼鐵一樣將我緊緊壓住。
蒼天走到我麵前,伸手:“把黑龍的眼睛交出來。”
他的手指比天瞳的更晶瑩,透過指腹幾乎能看到裡麵的指骨。
不過是輕輕點在我額頭,我就感覺有什麼在腦中湧動。
也就在同時,突然感覺身邊似乎有什麼發出琥珀色的光芒,跟著壓在我身上的壓力瞬間就消失了。
天瞳那根白布纏在我腰間,而九轉輪回杖叮咚作響,直接化成了滅世之蛇,天瞳翻身而上,拉著我就抱在身前,驅著滅世之蛇前外衝。
可滅世之蛇的幾個蛇頭都嘶嘶作響,昂首看著屹立在原處的蒼天,它們不願意離開,反倒是一直盯著蒼天,似乎想撲回去。
“蘇知意!”天瞳低頭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你先走。”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是滅世之蛇的八個蛇頭突然好像就反應過來了什麼,飛快的朝外走。
“天瞳。”我隻感覺身上一緊,那條白練將我纏在了滅世之蛇身上。
而天瞳縱身而起,直接落到了蒼天麵前。
他們兩個,一黑一白,就那樣站著。
彆說打不過,就在剛才,站在蒼天麵前,那種好像要被空氣淹死凝結在空氣裡的感覺,就已經讓我有種瀕臨死亡的錯覺了。
這會天瞳直接對上蒼天,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滅世之蛇第八世就是從一片黑暗之中/出來的,所以滅世之蛇在這裡麵根本不受影響,帶著我直接朝外衝。
我努力撕/扯著那條白練,可怎麼扯都扯不開。
回過頭,那點蒼天現出的光已經不見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滅世之蛇帶著我衝了出來。
出了玄一的龜殼,玄一百七十二和那些小玄龜都不見了,滅世之蛇帶著我直接朝上衝。
八個巨/大的蛇頭都發出低吼聲,這聲音好像在哀吊什麼,又好像在發/泄著體內的怒意。
滅世之蛇,九轉輪回,有七世死在了蒼天手裡,第八世卻自已化成了九轉輪回杖。
剛才在龜殼裡,見到蒼天,它們怎麼能不恨。
可我卻依舊沒有感覺,不能體會它們那種生生世世,相生相殺的恨意。
滅世之蛇馱著我,從山澗直衝而出,所有的玄龜都嚇得從石壁落了下來,龜殼砸在山石上麵,啪啪作響,然後四處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