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澤開著車從生產車間向公司駛去，沈律之心情愉悅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事情的緊張比他想象的還要順利。
“趙佳這孩子還真是深藏不露啊…”沈律之想起剛才和趙佳的對話，語氣頗為感慨。
康澤笑笑，他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在他看來，趙佳就像是另一個版本的沈律之，隻不過是更年輕也更有衝勁兒罷了。
沈律之自己自然是不會察覺到二人之間的相似之處，他看看康澤，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笑這麼開心？”
康澤趕忙搖搖頭：“沒事的沈總。”
看沈律之還要再問，他趕忙轉移話題地問道：“沈總，那給趙佳他們的待遇要不要提升一下？”
“不用，”沈律之隨意地擺擺手，衝著康澤笑笑：“你覺得趙佳會在乎待遇嗎？就算提的再高，他也不會看在眼裡吧。”
“倒也是。”康澤想了想，讚同了沈律之的觀點，畢竟趙佳有什麼沒見過的呢。
二人又笑著聊了幾句，沈律之的電話卻突然響起，康澤立刻停止了閒談，沈律之卻遲疑著沒有立刻接起電話。
“沈總，怎麼了？”康澤察覺了不對，趕忙將車子靠邊停下，轉頭看向沈律之。
沈律之無奈地歎了口氣，打來電話的人是慕與風。
他已經許久許久沒見過慕與風了，上次見麵還是在慕言希的葬禮上，那時候慕與風暈倒了，他甚至都沒有去醫院看望過一次。
不是他不想去，也不是他不關心，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慕與風。
隻要看到慕與風，他就會想到慕言希，那些美好的記憶和難言的痛苦會一遍遍湧上來。
直到電話鈴聲結束之前，沈律之都沒有接起電話，他一直皺著眉盯著屏幕，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沈總，您也彆…”康澤安慰的話還沒說完，電話便再一次響了起來，低頭一看，來電人仍舊是康澤。
“沈總，要不我替您接吧…我就說您在開會。”康澤看著沈律之仍舊猶豫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沈律之擺擺手，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喂，與風。”
沒想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是一位女性，語氣裡滿是焦急：“您好，請問您是慕與風的家屬嗎？”
沈律之一慌，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他趕忙回答道：“對對對，我是與風的家人。”
“我是Z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護士，”對麵的女人迅速且清晰地說道：“慕與風先生今天下午跳了海，現在正在搶救中，麻煩您立刻來醫院一趟。”
“好的，我馬上趕過去。”沈律之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嘴卻機械性地回答了護士所說的話。
對方立刻掛斷了電話，沈律之身子一軟，無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沈總，出什麼事了？”康澤雖然沒聽清電話那邊的話，但看沈律之的樣子也知道不是好事，他趕忙扶住沈律之，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