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之眼神有些渙散，發呆似的看著前方，十幾秒都沒有說話。
康澤慌了，趕忙搖了搖沈律之，沈律之一下晃過神來，用力地拍了拍座椅：“去第一人民醫院！開快點！！！”
康澤被嚇了一跳，但看沈律之的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立刻發動了汽車，飛快地趕往醫院。
路上沈律之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不受控製顫抖著的雙手和大滴大滴掉下的眼淚都表明了他的急切。
幸好他們當時所在的位置離醫院不遠，不到十分鐘，車子就停在了醫院的急診大樓外。
“沈總，您…”康澤剛想說讓沈律之先下車，自己去找停車位，沈律之就踉踉蹌蹌地跑下了車，飛奔進急救樓。
“護士！護士！！！”沈律之擠開人群，衝到分診台，幾乎是嘶吼著喊道：“我弟弟墜海了！他在哪裡！！！”
護士趕忙拿起手邊的表格，柔聲說道：“先生，請您冷靜，您弟弟叫什麼名字。”
“慕與風啊…他叫慕與風…”沈律之的雙腿已經完全沒了力氣，他勉強靠在桌子旁，帶著哭腔說出了慕與風的名字。
分診台裡的一位護士立刻快步跑了出來，伸手扶住了沈律之：“您好，慕與風現在還在急救中，我帶您去急救室門口吧。”
沈律之勉強地點點頭，由護士扶著快步走到了急救室，“急救中”三個紅字顯得格外刺眼，沈律之絕望地閉上眼睛，坐在門外的椅子上。
“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沈律之絕望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眼淚不斷地掉落在地板上。
護士本來是要立刻回到分診台繼續工作，但看沈律之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了。
她輕輕地蹲在沈律之旁邊，拍拍他的背：“您彆太擔心，慕先生剛跳下去就被救上來了…”
沈律之絕望地擺擺手，打斷了護士的安慰：“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多給他打幾次電話，多寬慰他幾次…就不會是這樣了…”
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沈律之抬手胡亂地擦了兩下，儘量平靜地看著護士，低聲說道：“謝謝您。”
護士剛要說話，停好車的康澤就跑了過來：“沈總，慕少爺怎麼樣！”
沈律之搖搖頭，抬手指指急救室的大門，帶著哭腔說道：“不知道…還在急救中…”
護士眼神複雜地看了康澤一眼，歎了口氣，走回了分診台。
“沈總，您彆擔心，”康澤拍拍沈律之的肩：“慕少爺那麼善良赤誠的人，不會有事的。”
“康澤…”沈律之伸手拽住了康澤的袖子，用力到指節都是慘白的顏色：“又是跳海…”
“又是！又是海！海！！！”沈律之低聲嘶吼著，突然一拳打在牆上，鮮血順著他的手流了下來，把一旁的康澤嚇了一跳。
“沈總！！！您彆這樣，一定沒事的…”康澤慌亂地用紙巾包住沈律之的手，一邊蒼白地安慰著，一邊準備喊護士過來。
剛一轉頭，急救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