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臨時擔任三道水師統御使的申景禛生於萬曆三年(1575年,朝鮮宣祖八年),小時候不喜歡讀書,但父親申砬不以為意,料定他必成大器。
十八歲時,朝鮮遭逢壬辰倭亂,申砬在忠州彈琴台力戰殉國,申景禛在服完喪后,憑父蔭補為宣傳官(侍從武官);丁酉再亂時,申景禛請纓從軍,為父報仇,在全羅道一帶與日軍作戰,憑軍功任僉正、五衛都總府都事。
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朝鮮宣祖三十三年)申景禛登武科,升都總府經歷,后外放泰安郡守、潭陽郡守;萬曆三十四年(1606年,宣祖三十九年)移拜釜山僉使,因為釜山是朝日往來的窗口,他不願和日本人打交道,請求辭職,獲得批准,調任甲山府使,翌年調任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虞候、慶源府使、碧潼郡守等職務。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光海君十一年)申景禛出任安州牧使;天啟二年(1622年,光海君十四年),獲任平安道兵馬節度使虞候。
從以上經歷來看,申景禛在平安道的影響力很大,所以李倧才會安排他出任三道水師統御使,以搞好與平安地方的關係,但問題是,申景禛看起來文武雙全,但從未指揮過水師,因此,對於忠清道水兵使金天雄和黃海南道水兵使姜自聞之間的爭議,他沒辦法做出判斷;而擔任京畿道水兵使的陳學彬(名字由讀者林雨之間提供)又一言不發,這就讓事情僵住了。
所以,第二天(明崇禎十年、清崇德二年、西曆1637年四月二十二日)一早,當三道水師停泊在雲從島東海岸邊進行臨時修整時,申景禛不得不再一次把三位水兵使給召集起來,就最後的抉擇進行討論。
在這次討論中,曾經擔任過平安道水軍萬戶的金天雄再次指出雲從島以北水域,水深很淺,朝鮮水深主力板屋船無法通過,只能自雲從島西南海域進入皮島以東洋麵;而在不同時期,也當過平安道水軍虞侯的姜自聞卻強調說,在漲潮期間,雲從島北部海域是可以通行板屋船的,但這個論調,金天雄堅決不認可。
雙方爭執的焦點在於雲從島北部海域能不能行大船,原本只要派小船過去看看潮位就可以解決了,但問題是,以朝鮮船隻的速度,即便確定了潮位漲到最高時能通行大船,也是來不及回來報告的,也就是說,最快也得下下次漲潮時,才能闖關,這樣,就會有大半天的時間逗留在雲從島以東,如此浪費時間,還不如在直接從雲從島西南方向進入皮島以東海域呢。
“從木米島(雲從島的朝鮮名字)西南走,很容易正面撞上海賊主力;而從雲從島西北海域進入,則可以打海賊一個措手不及。”申景禛十分作難的看向陳學彬。“陳水使以為到底該如何抉擇呢?”
陳學彬還是不予表態:“大監,下官從未在平安道水師營任職過,不敢妄言,這說對了還不要緊,說錯了,那可就不僅僅是遇到麻煩,而是關乎全軍生死的事了。”
陳學彬這種萬金油的說法,讓申景禛臉皮抽搐,所以,明白最終還是要自己拿主意的申景禛只好隱晦的說道:“眼下北虜催的甚急,且我軍軍糧不足,還是要有一定主張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