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3章
少校搖了搖頭：“我會執行您堅守到底的命令，但馬六甲和錫蘭的援軍卻是不用考慮了！”
少校向錯愕的評議長解釋道：“閣下，您應該注意到中國艦隊的構成發生了變化，他們所有的西式戰艦都已經不見了，目前正在向巴達維亞城堡北側城牆反覆轟擊的是，都是老閘船型，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這些失蹤的西式戰艦應該已經開赴了馬六甲海峽，或者執行奪取馬六甲的任務，或者即將迎戰公司的援軍！”
評議長身體僵直了：“中國人之前擁有的西式艦船有幾艘？”
“按照【蒙德兄弟號】船長伊力亞爾·蒙德的說法，中國艦隊至少有20艘西式戰艦！”
【蒙德兄弟號】前兩天在明軍轟擊荷軍海岸炮台時，試圖協助海岸炮台反擊，結果被明軍淮庚船的前裝線膛炮用爆炸燃燒彈給燒成了空殼，船長伊力亞爾·蒙德戰死當場，因此，他之前提供的證詞就成了死無對證了。
啥？明軍第一梯隊之前長期封鎖巴達維亞外海，荷蘭人怎麼會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明軍第一梯隊的實力呢？
原因很簡單，巴達維亞外海海岸線那麼長，明軍艦船又巡航在外海上，再加上負責巡邏的明軍艦船中還夾雜着不少同意採用軟帆的淮丁船，待在陸地上的荷蘭人鬼才能搞清楚到底有多少艘主力艦，就只能以明軍第一梯隊交手過的【蒙德兄弟號】人員的供詞作為判斷明軍第一梯隊力量的判斷，而為了減輕自己戰敗的責任，【蒙德兄弟號】上人員少不得誇大明軍的力量。
見評議長被嚇住了，波特維爾少校進一步說明道：“如果中國人真有20艘西式戰艦，且都具有超遠射程火炮的話，公司的援軍只怕會很危險。”
“如果巴達維亞和馬六甲都丟了，那公司在東印度群島的統治就徹底完蛋了！”評議長捂住臉，悲鳴道。“不，只怕公司會破產的！該死，就算海軍上將承擔全部責任，只怕十七紳士和所有公司股東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事實上如評議長所說的一樣，丟了台窩灣、萬鴉老、安汶等地，只要巴達維亞和馬六甲還控制在荷蘭人手中，荷蘭東印度公司就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但如果馬六甲和巴達維亞都丟了，那麼荷蘭人接下來就只能從錫蘭-蘇門答臘西南沿海-龍目海峽進入爪哇海和班達海，如此一來，航行漫長不說，還很難獲得岸上補給，再想奪回香料群島就難了。
而香料群島的收益目前是佔了荷蘭東印度公司總體營收的最大一塊份額，一旦徹底丟掉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就要轉盈為虧了；更不要說，荷蘭東印度公司這次徹底得罪了大明朝廷，今後想與大明繼續保持貿易都難；也就是說，從今往後，荷蘭東印度公司把東亞的市場和廉價商品來源都丟了，受此可怕消息影響，公司不完蛋也會元氣大傷的。
對於商人來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荷蘭東印度公司未必有力量找大明報復，那麼上上下下的怒火就只能發泄在斷送這一切的某人頭上，但這麼大的罪過，一個人怎麼能全部頂住呢，巴達維亞評議會少不得也跟着吃了掛落！
少校身感同受的勸說道：“閣下，先不要想那麼多了，搞不好，我們都沒有機會返回歐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