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朱聿鐭已經派遣了官員過去接收雲貴兩地,並且已經將冊封的旨意明發天下,但西營與朱聿鐭之間的信任卻遠遠沒有建立起來。
李定國雖然接受了寧國公這個爵位,但是卻沒有一點來南京覲見皇帝的意思,雖然改換了旗幟,西營更是更名為丹心營,但其本部兵馬依舊把持着貴州各個要道,並沒有打算入明軍入境的意思。
好在朱聿鐭也知道雙方還沒有信任基礎,沒有過分相逼的意思,更是主動將湖廣、廣西的明軍主力分批撤回各地,但幾個重點城池之路的駐軍卻是得到進一步的加強,以免出現一些措手不及之事。
到了這個位置上,任何事都不能再以個人情感好惡來行事,儘管朱聿鐭十分確信只要李定國肯低頭奉自己為主,那便不會再有背叛之事,但必要的防備還是要做的,這與人品無關,與猜疑無關,完全就是一個成熟政治人物所必須具備的態度。
而李定國在明軍主力逐步撤圍,已經表示出來誠意之後,同樣沒有貿貿物離開貴州,而是開始全力整頓西營內部勢力,同時派出西營二號人物劉文秀代表自己趕赴南京,向大明皇帝表示西營歸順的誠意。
就在劉文秀向南京跋涉的一個月里,西營秦系人馬已經被整頓開始全面展開,雖然沒有進行大清洗,但卻是將其中的不合格兵員剔除了數萬之多。
這些不合格只是因為他們訓練不足,而不是因為他們身體條件不夠,這些大多還是孫可望時期被抓來的壯丁們,訓練上一段時間后,便可成為合格的士兵。
但是李定國卻不得不將他們遣散,畢竟他不是孫可望,他不僅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同樣也沒有那麽強的內政才能,根本不可能養活的了這麼多的人馬。
一番整編之後,西營保留了近十萬的軍隊,也正式形成了以李定國為核心,劉文秀與馮雙禮為輔的軍事格局。
雖然軍隊整頓的已經差不多了,但是一番內訌之後,想要再恢復到之前的親密無間,沒有幾場大仗硬仗的磨合建立互信,還是難以做到。
尤其是之前的秦系兵馬,許多人為了自保,都已經開始與新上任的雲貴總督、貴州巡撫勾勾搭搭,希望能夠搭上大明這架大車,能夠讓李定國收拾起他們時,能夠多一些顧忌。
不過這些人顯然都失望了,雲貴總督、貴州巡撫對於這些找上門來的秦系將官,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畢竟他們在上任之前便被朱聿鐭特意交待過,雲貴二省的政務他們都可自決,但任何關於西營軍務之事,都不得插手,全部送至李定國處任其處理。
若是因為他們的緣故,令得李定國及西營再次叛亂,那他們九族的命就全部要隨之陪葬了。
這個時代早就不是崇禎初年時,文官個個不通軍務,一打起仗來全憑祖宗保佑。如今的他們大多數都經歷過戰火的洗歷,也明白在這個當口插手軍務的後果會有多嚴重。
既然皇帝已經表現出來對李定國驚人的信任,准許不派遣監軍而來,同時西營一應升遷處置皆操李定國之手,讓他們不得插手,那他們也根本沒有必要去做這個損人不利己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