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底氣的支吾道：“若、若是一條很貴重的魚呢？”
“好說。”他沒良心的緩緩道：“你賠我一條便是。”
我嘴角猛地抽了抽，“那……若是我賠不起呢？”
執起放回筆架的動作慢了一拍，他似乎是猜到了些什麼，須臾後又麵不改色的繼續著手上動作：“那便將你賠給我。”
我以為他在同我開玩笑，便著急的哼唧道：“我是說真的，不是同你鬨著玩的！”
腰突然被他攬住，他將我的身子收進懷中，表情認真道：“我也是說真的。你既賠不起我，那便將自己賠給我，這樣，我一定不生氣。”
我嗆住：“把自己賠給你，又是怎麼個賠法？你難不成是想讓我出賣肉身？不、不要吧，我可以賣藝不賣身麼？”
他心情大好的有意逗我：“本帝君身邊不缺會耍大刀的神仙，藝是本帝君的，身也是本帝君的，心，也是……本帝君要你將自己賠給我做夫人，做這玉清宮的帝君夫人。”
做他夫人……我傻傻瞧著他那張勝似天人的俊逸容顏，呆愣了良久，半晌，我才恍惚收了神，紅著臉低下頭，雙手緊張的擰著袖子：“做你夫人，倒也不是沒可能，隻是我總覺得，這個交易是我虧了，畢竟我這麼完美的神仙，肯定比一頭破魚更珍貴，我可比魚值錢多了……”
“你不虧，你做了帝君夫人，可是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不但這整座宮殿是你的，以後我所得的稀世珍寶，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本帝君，養你一輩子，所以這個交易，無論怎麼算都是你賺了。”
說的，像是有那麼點道理，有了這個神仙界老大的叔父養著我，我這輩子，餘生都不用奮鬥了，而且，帝君夫人與帝君同品階，每年的俸祿，應該比我這個鳳凰始祖還高些……
“可……”雖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做他的夫人，可麵上，還是要矜持些，“我比你大了四萬歲，而且，我自一出生便是這個模樣，甚至這世間除了祖神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到底有多大歲數，我自己亦是如此。我開始隨著祖神南征北討的時候，你可還沒出生，我這麼老，你，以後可是會後悔的。”
“我都已經後悔了二十八萬年了，不過，我是在後悔，為何自己當初沒有勇氣，同兄長請旨賜婚。鳳凰，你走了以後，我才發現，原來你對我，這樣重要。”他體貼的抱住我，攥住我的一隻手，柔情道：“這段時日以來，我每天醒來睜開眼，都在害怕你會不會消失，在害怕你醒來的這些天，會不會是一場夢……鳳凰，等待一個人的滋味，很難熬，我不知，自己還能繼續熬多久……”
聽著他的溫情言語，我的心，亦不由軟了下來，輕往他懷中靠去，我枕著他的心跳聲，低聲安撫道：“我這不是醒了麼，你不用再熬了……你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知己，我竟不知，你是這樣會說漂亮話。”
他抬手撫了撫我鬢邊烏發，唇角噙了笑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這是同你學的。”
“你可彆誣陷我，我都已經魂飛魄散了這麼多年，如何教了你說漂亮話了。”我佯作不悅，他卻道：“你以前，不是總拿這些漂亮話來調戲本帝君麼，本帝君如今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啊，你還要還治其人之身！”我從他懷中出來，兩隻手捂在他的臉上，“你難道還想將以前我欺負你的那些，都還回來不成？”
他扒開我的手，不許我蹂躪他，“本帝君自然不會欺負你，本帝君沒你這麼，沒良心。”
他道我沒良心，我卻也不生氣，反而很開心的直起脊背，兩隻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主動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吻……
我親了他，他卻斂了唇角的笑意，霎時怔住了——
老臉發紅的爬起身，我往殿外跑了去，“我來時看你的寢宮園子裡有幾樹成熟的紅果，我們去摘果子吃吧，我想嘗嘗那果子是什麼味的。”
見我已經跑到了大殿門口，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陣，爾後才跟上我的步伐，隨我一同去園子裡摘了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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