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見這小二哥直發怔也不言語,急得“哼”了一聲道:“問你話呢?你隻說,有還是沒有!”
小二哥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之氣嚇得抖了一抖,連忙道:“有,剛剛進來!不知……不知大爺找那姑娘……”
黑衣青年聽說有,連忙問:“你隻說在哪個房間,彆的不用你管,賞錢給你!”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錢銀子,丟給小二哥。小二哥接了賞錢,神秘且小聲地說了是哪間。
黑衣青年順著小二哥的指點來到房間門前,伸手正要敲門,轉念一想,她開門之前會不會先從門縫裡一看,見到是我,肯定會從窗子直接溜走。如此遲疑一陣,試著輕推一下門,原來隻是關著,便開了一條縫。他透過門縫向內一看,隻見房內立著一個身姿嬌小的女子,頭上單螺髻,身著紅梅色衣衫,挽著條紅練披帛,不是蘇賦雲又是哪個!
梁薇卻絲毫未察覺到背後那悄無聲息的目光,扭一扭胳膊,邊解衣帶邊懶懶地向屏風後的蘇賦雲問:“乾淨不乾淨……啊?”半天不聽聲響,覺得奇怪,剛一側頭便見一隻手搭在自己肩膀。
梁薇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是一個大男人,又驚又怒,捂著剛解開的領口尖叫著一掌扇了出去。不偏不正,給了這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可是就仿佛打在木頭上,這男人動也未動,梁薇的手掌倒是生疼。
黑衣男子看到梁薇的麵容,也是一怔,隨之便抓了她的手,喝道:“你是什麼人?身上的衣服哪來的?”
他身上有種不由分說的威嚴氣,令梁薇大怒:“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闖進我房間裡乾什麼,滾出去!”她奮力扭動手腕,想要掙紮出來。
黑衣男子皺著眉頭,虎目之內泛著疑光,迅速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沉聲道:“這衣服定然不是你的,看一看便知,領子這裡繡著‘蘇’字!”說著便將手伸向梁薇的胸口,要翻看她的衣領。
梁薇氣得柳眉倒豎,心想,本姑娘來到古代就下賤到這個地步!被人逼著下跪,還被人請下馬車,現在隨便跳出來個臭男人就敢性騷擾!怒火直衝到腦中,提起一口氣,身子後撤緊接著後仰,躲開他伸來的手的同時,亦奮起一腳向他腹部氣海穴上踢去。
黑衣男子本未料到她會武功,見她這一瞬間的動作,步法精妙、靈活迅捷,大為驚詫,一怔之下,氣海穴已被她踢中。本來氣海穴被擊中,輕則腹痛,重則氣破血於,登時暈厥。好在他橫練功夫到家,梁薇點穴功夫還不高明,隻是痛了一痛,不過也夠驚心了。
梁薇趁他發怔的功夫掙出手來,見他功夫不錯,力氣很大,更為生氣,譏諷道:“你練功夫,就是為了調戲姑娘?”
黑衣男子虎目圓瞪,指著她道:“我隻問你,衣服哪來的?”
“管得著嗎?朋友送的!你廉政公署的,那我也不是公務員啊!”
“這房間就你一個人,還有彆人在嗎?”說著便在房間裡找開了。
梁薇見他往屏風那裡去,連忙跑過去攔道:“後麵是澡盆,騷擾不夠,你還要偷看姑娘洗澡嗎?”
她不攔還好,一攔黑衣男子更是犯疑,便道:“你到底是何人?——我也不管你是何人,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請快讓開!”
梁薇聽他說話那目中無人的口氣,實在火大,勉強忍了一忍,壓著怒火緩緩道:“這位先生,我正要換衣服,你不分青紅皂白地闖進我的房間裡,試圖非禮我。現在你還要搜我的房間,叫我讓開,這個世界就算不必講紳士風度,也應該顧些禮義廉恥吧!”她為了加強威懾力,末尾的聲音陡然一高,聲音一落,便聽屏風之後“咚”地一聲,似有人影晃了一晃。
黑衣男子急得就要過去,口內說著:“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有意拖住我,好掩護她離開。找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眼看著她再走?可是再不能了!”說著一扳梁薇的肩膀,要將她丟到一邊去。
梁薇連忙將身子一側,偏到他身旁,躲開的同時伸手向他耳根處的耳門穴點去。她之前苦苦記過這些穴道,知道這裡若被擊中,會令人感到劇痛,耳鳴頭暈。如此,也好讓他冷靜一下,自己也有時間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耳門穴既危險,人們當然會對此處十分敏感,加以防備。黑衣男子一驚之下,豁然將身子半轉,一手抓了她襲來的手,一掌拍出。他之前見識過梁薇的精妙步法,隻以為她功夫了得,因此這一掌說狠也不算狠,說輕也使出了六成力道。
梁薇對戰經驗少,出招全靠應急之下的反應,還有抱著僥幸的心理的偷襲。她隻顧手上的招術,對黑衣男子這一掌避也沒避,實實在在地被打到,身子從開著門口飛了出去。落在走廊之上,還又往後滑了一下,撞上欄杆才算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