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笑一笑,卻不急著說,而是道:“無論什麼事,你一定會答應我的吧?”
程方回魂魄有些失重,聽她如此說,便笑道:“自然,無論什麼事,隻要是你說的,我就一定會答應你的。”
梁薇舒一口氣,笑眯眯地點一點頭,然後道:“你不是說……那個花玉髓可以蠱惑人心……可不可以用它做一件功德無理的事?”
程方回登時斂起笑容,皺起眉頭,問:“你想說的事跟花玉髓有關?什麼功德無量的事?”
梁薇見他臉色驟變,心感不妙,便道:“你覺不覺得蘇賦雲跟洪碎玉很可憐……你不知道,我卻深有體會,失去記憶,心中又存在著從前感情的人,會一直追著心中那些不知原因的感情一直查啊查,查到最後明白了,那整個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啊!蘇賦雲人很好的……她在翠濃山,還幫過我們,救過瑩瑩她們……你說,應不應該感謝她啊?”
程方回深吸一口氣,簡潔地道:“你有什麼計劃,直說就是!?”
梁薇察言觀色,小心地道:“那如果讓你為難了……你是不是會……勉為其難?”
程方回撐不住微微一笑,溫和地道:“你說吧!”
梁薇稍稍放心,賠笑道:“你可不可以用花玉髓,去蠱惑一下蘇賦雲與洪碎玉的心?”問過之後,小心地等著回應,緊張地心都忘了跳。
程方回不語,麵無表情,隻是盯著她看。
梁薇不安地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程方回垂下眼簾,用冰冷的聲音道:“我們明花堂不是邪教,當初煉花玉髓,隻是為了留住花朵的香味與顏色。但是為了煉成了一種蠱,能夠蠱惑人心,實在不是本意。曆任堂主將這個秘密相傳,除堂主之外,知道其中秘密的人都必須死……”
梁薇倒吸一口冷氣,後退一步,道:“那麼我知道的呀……你要殺……了……我……嗎?”
程方回逼近一步,盯著她道:“我當然不忍心殺你,有彆的方法,你想不想試一試?”
“什……什麼……辦法?”
“你來當堂主,我將花玉髓該如何用告訴你。然後就……隨便你……”程方回緩和了麵容道。
“可以嗎?”梁薇不敢相信,“那我怎麼當堂主……沒有必要非得去大理吧,我還得跟我姐和子靖一起去找我叔叔呢!”
程方回含笑道:“嫁給我,成了程夫人,便有資格繼任堂主之位……”
“嫁給你?”梁薇吃驚地道。
程方回麵色一冷,問:“不好嗎?”
“我……”梁薇也不知該說什麼,“我……不可以的……我……我……你彆開玩笑了,你又不喜歡我……”
程方回“哈哈”一笑道:“我說笑的!”
梁薇抬頭看他滿臉得意的笑,也便長舒一口氣,又嗔怪道:“你不要什麼事都拿來開玩笑……真是近墨者黑,不要被周雪桐傳染了,想嚇死我嗎?那麼洪碎玉與蘇賦雲的事,到底可不可以?”
程方回微笑著點點頭,又囑咐道:“做好事,當然可以。花玉髓的作用絕對不可以廣為人知,否則被奸佞加以利用,後患無窮,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保護!”
梁薇豎起手來,鄭重地道:“你放心,我對天發誓,一定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程方回道:“我信得過你!走吧!”轉過身向燈火明亮處走去,梁薇連忙跟上。
他們遇見了卓仙宮的侍女,程方回便向她們討要檀香與雄黃酒,而且檀香一定要散香,不能是線香。梁薇不明所以,隻是跟著,也不言語。
討到檀香與雄黃酒後,程方回又問蘇賦雲與洪碎玉在哪個房間。
他們先來到洪碎玉的房間,屋裡屋外,也沒有人守著,而洪碎玉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睡著。程方回問:“你希望怎麼‘蠱惑’他?”
梁薇想了想道:“我希望他即便不記得從前的事,也不會再想著去調查。告訴他,蘇賦雲是他的妻子,他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從前的事不記得,也不要管,好好想一想以後!”她說著說著,忍不住長歎一聲。
程方回望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苦笑一下,拿手指沾了一點雄黃酒,往她耳朵上抹去。梁薇正出神,忽覺耳上一涼,連忙縮頭一躲,捂住了耳朵,問:“乾什麼呀?”
程方回道:“一會蠱蟲會從耳中進入人腦,所以你我都要在耳朵上塗一點雄黃,這樣你我才能避開蠱蟲。”
“哦,明白了,跟過端午一樣。”於是自己伸出手去,沾了點酒,往雙耳上塗了。
程方回亦用雄黃酒塗了自己雙耳,然後拿出那枝海棠花簪,拆下一顆上麵鑲嵌的花玉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