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讓人意識模糊的藥……”
“所以是程方回？梁薇懷的是程方回的孩子？”
“對。”
“所以你才能那麼狠心，殺了梁薇的孩子？”
李為念臉上亦顯出一絲悲色，頗為惋惜地道：“我何苦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呢？是你，給了我可利用的機會……”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周雪桐暈頭轉向地道。
李為念體貼地扶著她的雙肩，輕推著坐下道：“我去找程方回，換了他的酒，本是為了套出一些秘密。”
“什麼秘密？”
雪桐坐在椅子裡，李為念彎下腰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花玉髓的秘密。”
雪桐似是貪玩卻又困極了的小孩子，強撐起眼簾問：“它……它的秘密是什麼？”
李為念將臉湊到她麵前，溫柔地說：“它的秘密你正在體會，就不必我再囉嗦了。還是讓我告訴你，另外一樁秘密吧？”
雪桐很乖巧地道：“好，你說。”
李為念於是道：“你猜，程方回為什麼會自殺？”
“他是自殺麼？”
“自然。那夜他和英姿在一起，醒來時卻看到身邊躺的是他親妹妹。啊……你不也早看出來了，英姿和程姑娘生得也極像。所以，他以為自己意識模糊之時，將妹妹當成了英姿，做出了天誅地滅的事。他為了能讓妹妹好好活著，找到了一樣在梨湖上的竹子靖，使用了一顆花玉髓，讓竹子靖以為自己在前一夜和程姑娘有了什麼……這些，就是那天被隱藏的一些事，你可都聽明白了？”
雪桐沒能明白，他隻覺自己似是被什麼東西拉著往一個黑暗的領域裡墜落，她極力支撐著道：“可是……我沒聽明白……程姑娘呢？她難道會不知道，自己並沒有和竹子靖如何？”
李為念臉上有些尷尬地神色，有些為難地道：“也不必事事說得一清二楚吧？”
雪桐怔怔地道：“是啊……我是不明白的……”
李為念溫柔一笑，伸手撫著她漸漸失去血色的臉道“你不需要明白……現在，去做一件事，找到梁薇，讓她殺了你……”
“為什麼？”
“不為什麼，你就是要這樣做。”
“為什麼？”她又問，可是這一聲，比之前的聲音低了太多。
“好，你若是一定要知道是為什麼，那麼就是因為，她將你從天牢救了出來，便是為了親手殺你！你殺了她的孩子，她不可能那麼輕易放過你的。”
雪桐的臉已全然失去血色，桃花一般的眼中，無半點光澤，黑漆漆如幽深地兩眼洞，她聲音細細地問：“讓她殺了我？”
“是。”
雪桐怔怔地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