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在楊家槍的槍法之中有一招名叫回馬槍。而這回馬槍出槍必見血。
楊誌雖然想贏索超,但是他又不想殺了索超,所以回馬槍久久未用,而月台上的梁中書都看得呆了,而兩邊眾軍官看了更是喝采不迭。
李成看著場中的二人真是各逞威風,他不由對聞達感歎道:“我們兩個在大名府也呆了許多年了,像今天這種廝殺真是難得一見啊!”
聞達亦點頭不止,他按捺著心中激動拍手說道:“真是一場好鬥啊!真是一場好鬥!”
聞達手拍欄杆,這個時候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今天看來這楊誌與索超都是武藝絕倫之人,如果非要讓這二人分出個勝負來,那麼恐怕這二人必然會有一個出現傷亡,甚至是兩敗俱傷。
想到這裡,聞達擔心兩個人中有人會受傷,所以他急忙招呼旗牌官,讓他發令分開二人。隨著旗官傳經,將台上忽的一聲鑼響,然而此刻楊誌和索超二人正鬥到火熱,二人如今又要各自爭功,哪裡肯停手回馬。
眼看鑼聲分不開二人,聞達縱身從將台上飛身而下,大吼道:“兩位將軍,相公有令,還不都給我停手。”
隨著聞達一聲吼,楊誌、索超二人如夢初醒,他兩個各自收了手中兵器,勒住坐下馬跑回本陣,二人立馬在旗下,看著梁中書,隻等著他的將令。
聞達分開二人後,他快步回到將台之上,稟複梁中書道:“相公,依我看來,這兩個人武藝難分勝負,末將以為他兩個都是朝廷可以重用的人。”
梁中書此刻也是如夢初醒,他剛才也被二人的打鬥驚呆了,要不是聞達想的周到分開二人,恐怕這二人傷了任何一個他都會心疼不已。
想到此處,梁中書點頭道:“聞將軍說的是,這樣,你傳我將令,讓他兩個上台來。”
聞達聽了梁中書的話,他親自下了將台傳令二人上台聽訓。楊誌與索超二人領命之後,各自下了馬,將武器交於周圍小校,然後並肩大踏步朝上將台走來。
二人到了將台之上,躬身聽令。梁中書叫左右取了兩錠白銀賞賜給了二人,他又就叫來軍政司的人將這兩個都升做管軍提轄使,這樣一來可謂是皆大歡喜了。
楊誌聽了梁中書的話之後,他可以說是喜上眉梢,因為從今日起,他楊誌便脫了罪籍入了軍籍,而且還是提轄使了。
當下索超、楊誌二人拜謝了梁中書,梁中書看二人滿頭大汗,於是讓二人先去卸了頭盔衣甲,換了身乾淨衣裳。
換好之後,二人又回到將台之上,梁中書特意給索超與楊誌兩個彼此介紹認識了一番。
這兩個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各自都欽佩對方的武藝,當下二人見了禮,入座封了提轄。梁中書就著這股喜慶同著大小軍官,就在演武廳上大擺筵宴。
席間不時有將官過來與楊誌敬酒,而楊誌則一一回敬,這一次坐了提轄,楊誌感覺自己就是像在夢裡一般。
本來楊誌以為自己此生在無從軍可能,不曾想這才幾日就做了提轄,看來老天還是眷顧他得。
當下楊誌在心中暗下決心,既然老天沒有拋棄他,那他一定會努力,一刀一槍在這邊軍之上博個封妻蔭子!
而另一麵索超心中也很複雜,他這個人性如烈火,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卻因為性格的原因屢屢得罪他人,導致這麼多年了他還隻是一個正牌官。
正牌官說的好聽是將官,但是卻是軍旅之中最低級的軍官,今日周瑾被楊誌擊敗之後,他氣不過所以才主動向楊誌挑戰,沒想到卻與這楊誌打了一場竟然被提拔成了提轄!
這讓索超有些難以適應,不過終歸還是升官了,心情複雜的索超應付著同僚的敬酒,這些將官在今日之前都不曾正眼看過他,不想今日之後,一個個卻仿佛和自己特彆親近是的。
這就是所謂的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吧,索超搖搖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酒杯出現在索超的麵前,索超以為又是那位同僚,但是一抬頭卻發現原來是楊誌。
二人碰了一杯,男人要麼靠拳頭成朋友,要麼靠酒成朋友,二人有著同樣的武藝,有著同樣的懷才不遇,如今又同樣揚眉吐氣,可以說二人的命運可以說是很相似。
眼見紅日沉西,筵席也接近了尾聲,梁中書上了馬,眾官員都跟在後麵送梁中書歸府。
本來這些官員都應該跟在梁中書的後麵,但是今日梁中書高興,他特意讓楊誌二人走在他得前麵。
二人都是新參的提轄,上下肩騎著馬,馬頭之上帶著大紅花,二人的頭上亦都帶著紅花進入東郭門中回到大名府。
兩邊街道扶老攜幼,臉上帶著洋溢的笑容,梁中書看著那些滿臉帶笑的百姓,他有些好奇,於是在馬上問道:“你們這些百姓,為何如此高興啊?”
那些百姓聽到梁中書問話,其中一名老人跪在地上對梁中書稟道:“啟稟大人,老漢我是土生土長的大名府人,我活了這麼多年,都不曾見過這等英雄比試。今日大人得此二將,何愁北遼南下?何愁我大宋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