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詩舉著相機,讓二人看向鏡頭,身後是一片花園,怒放在六月的月季總是讓人想起戀愛的季節。
“好,擺個姿勢。”顧詩詩放下相機,起身囑咐二人。
“太木訥了,你們多對不起這片花海啊!”顧詩詩看著表情生硬的站在麵前的兩人,不耐煩地埋怨。
下一刻,顧詩詩直接上前,把兩個人的手一抓,往頭頂一舉。
拚湊成了一個愛心狀。
完事,拍了拍手滿意地點了點頭,像在欣賞自己的傑作,“這樣,才對嘛!”
顧詩詩回到原位,舉著照相機,對準兩人,“看鏡頭,一二三!”
“哢嚓——”一聲,兩人在一片花海前,比著一個愛心的合照就此定格。
照片洗出,三個人吃了一頓火鍋,酒足飯飽後,便各自回家了。
唐婉涼將照片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便上樓洗澡去了。
黑色賓利駛進韓園,韓景初小有期待,那個女人此刻在做什麼?俊俏的男人嘴角勾起一彎淺笑。
走進大廳,韓景初換上拖鞋。
“方姨,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少爺,夫人上樓了,大概是在洗澡。”方姨回答。
韓景初讓方姨回房休息,拿起一杯冰水走到沙發上坐下,掃到茶幾上的照片。
這個女人,一整天就拍了這幾張照片。
男人拿著杯子的手空出一隻手指,輕蔑的刨了刨桌子上的照片。
突然,一張照片引起了男人的主意。
韓景初放下水杯,拿起那張照片湊近看,下一秒,舉起照片往茶幾上用力一砸,怒火瞬彌漫胸腔。
“唐婉涼!”男人朝著二樓的方向吼道。
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發的唐婉涼聽到聲音,立刻匆匆忙忙地赤著腳跑下樓,“怎麼了?”
女人頭發濕答答地散落在兩肩,杏眼瞪得圓圓的,不明情況。
韓景初抓起茶幾上的照片,黑眸怒視著唐婉涼,“唐婉涼,你骨子裡真的這麼賤嗎!”
唐婉涼從沒見過韓景初如此發怒,濃鬱的兩道劍眉中心擰出了一個深深的“川”。
“我怎麼了?”唐婉涼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韓景初走過來,捏起女人的脖子,怒目相對:“你這個賤女人,不折不扣的賤女人,算我看走眼了。”
說完,一把扔開唐婉涼,唐婉涼的膝蓋狠狠地撞到沙發角,生疼。
男人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留下唐婉涼一人,絕望地留在偌大的大廳裡。
唐婉涼看了看茶幾上的照片,她和陸學長的合影被揉得已不成形。
原來,他還是認為她唐婉涼在勾.引陸學長,還是認為她是那種放.蕩下賤的女人——
“嗬嗬。”唐婉涼淚眼婆娑,十指插進自己的頭發裡,眼淚大滴大滴地壓下來。
又一次,她的心又像從高空墜落,又一次跌進了深淵,摔得血肉模糊。
唐婉涼麻木的起身,走到酒窖,隨手抓起一瓶拉菲,打開,咕咚咕咚地灌起來,越想越傷心。
她連命都可以給他,為什麼他從來都不會真正地相信她!
為什麼那麼多的付出,最後連一份信任,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就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的代價嗎?
唐婉涼對酒精根本一點承受力都沒有,幾口下去,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方姨看到酒窖門口的燈開著,連忙走進來,發現少奶奶醉醺醺的癱軟在地上,急忙扶著她回到主臥。
在軟綿綿的被窩裡,滿滿都是韓景初的氣息,唐婉涼人雖醉了,但是嗅覺沒有醉。
半醒半夢中,她再次夢見了小時候孤兒院裡第一次見麵時的大哥哥。
意識模糊的她,淌著眼淚呼喚著:“大哥哥,大哥哥……”
不知過了多久,醒過來,因為宿醉的緣故,唐婉涼的頭一陣劇痛。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找手機,卻發現自己在主臥裡。
昨晚發生了什麼?
唐婉涼扶著額頭,皺著眉下了樓。
“少奶奶,您醒了?”方姨關切地說:“昨天晚上你醉倒在酒窖裡,我把您送回了房間。”
原來是方姨,而不是……唐婉涼心裡升起一絲失落,反而苦笑起來,她差點以為是他把她送回的房間。
“少奶奶,把這碗醒酒湯先喝了吧。”方姨遞過來一碗醒酒湯。
“謝謝方姨。”喝完醒酒湯,唐婉涼默默的走回房間。
她最後看了一眼房間裡的布置,仿佛想深深的記住這一切。
可是,這樣的日子,還是早點結束吧,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抱幻想了吧。
唐婉涼苦笑了一聲,收拾好自己低落的心,拿出行李箱,開始一件一件的收拾起行李。
她打包好自己的衣服,書,房間裡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屬於她了。
此刻,她就像這裡的一個住客寄人籬下,是時候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