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唐婉涼失落地走出韓園彆墅的大廳,方姨並沒有察覺到唐婉涼的異樣,還在洗衣房裡為韓景初熨衣服。
唐婉涼站在院子裡,回頭望著這座像城堡一樣的華麗彆墅,會想起自己一年前,帶著淚來,而如今,也是帶著淚離開。
……
韓景初回到家,已經是次日清晨。
他並沒有察覺到唐婉涼的離開,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路過次臥,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男人皺了皺眉頭,這種女人,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男人鼻子輕蔑地“哼”了一聲。
可是直到中午也沒有聽到次臥的動靜,韓景初再也忍不住衝進次臥,“你這個懶女人,要在我家睡到幾點!”
可是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韓景初用力拉開壁櫥的門。
“嘭——”
用力過大,門又彈回來,壁櫥裡的衣服也被一掃而空。
男人的心扯了扯,連忙衝下樓,“方姨!那個死女人去哪裡了!”
“少爺,怎麼了?少奶奶不是還在臥室裡嗎?”方姨一邊不安地用圍裙擦著手,一邊說。
韓景初匆匆奪門而去,胸腔裡被一股怒火取代。
這個死女人,如果找到她,她就死定了!
唐婉涼拖著大大的行李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生怕被人認出來,特地帶了鴨舌帽和墨鏡。
她的生活真是可笑,不僅沒有平靜,連大大方方出現在公眾場合的權利都被剝奪了,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她一定不能再沉.淪於那個不該愛的男人了。
夏季的雷陣雨說來就來,頃刻間,天空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唰——”地一下傾盆而來。
唐婉涼猝不及防,拖著沉沉的行李箱,搖搖晃晃地擠進了一家咖啡店的屋簷下。
望著外麵,傾盆大雨砸落在地,唐婉涼的眼眶一澀,捂著嘴,眼淚掉落在手背上。
匆匆路過的行人,不由得朝這個沮喪的女人看了看。
唐婉涼順勢蹲下,躲在了她的行李箱旁邊。
江城的另一邊,一輛黑色賓利疾馳在雨中,車內的男人雙眸中的怒火似乎要噴薄而出。
唐婉涼這個死女人,到哪裡去了!
韓景初怒火中燒,氣得狠狠砸了方向盤一拳。
雖然心中有火,但是仍然焦急地掃著道路兩旁,尋找那個女人的身影。
車載電話裡,一遍遍地撥打著那個女人的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已經不知是多少次得到這個回複。
韓景初的怒火,已經到了不可遏製。
這個世上可能也隻有這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去理智。
雨似乎沒有停的意思,雷聲轟隆隆的響起,像是要灰色的天空撕裂成兩半。
馬路上的人,越來越少。
一把黑色的雨傘下,一雙套著西褲的腿站定在唐婉涼麵前。
唐婉涼感受到光線變暗,可憐兮兮地抬起頭,陸雲深的臉印入眼簾。
“陸學長……”唐婉涼匆匆忙忙擦乾眼淚,擠出一個微笑。
“婉涼,你為什麼總是讓人那麼心痛呢?”陸雲深深情地看著唐婉涼說道。
唐婉涼聽到這句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紮了一下,眼眶裡不禁滲出滿滿的淚。
“走吧,跟我回去。”陸雲深紳士地伸出一隻手。
然而,下一刻,一個殺氣騰騰的身影迅速靠近。
“砰——”地一聲。
一記拳頭猝不及防地砸在陸雲深臉上,陸雲深握著傘倒在雨裡。
陸雲深不甘示弱,站起來,抓住韓景初的領口。
瓢潑大雨裡,兩個男人的發梢都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韓景初!我已經忍了你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忍你!”陸雲深的語氣也透著一股堅定和執著。
韓景初狠狠推開陸雲深,“我的女人,不需要外人插手!”
“你有問過婉涼的感受嗎,她快樂嗎!你想一想她在你身邊有多少天是開心的!你給過她什麼!”陸雲深不客氣的回敬。
“無論如何,都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韓景初目光帶刀。
“好,我們讓婉涼選,尊重她的決定可以嗎?”陸雲深再一次深情地看向唐婉涼。
韓景初默不作聲,拳頭卻緊緊地握在一起。
唐婉涼被眼前的打鬥嚇壞了,望了望陸雲深,又望向韓景初,默默地,不由自主地走向兩個男人中間。
但是她的目光最後落定在韓景初身上。
唐婉涼的心抽痛著,她就那樣的站在雨裡,看著韓景初。
她不知道韓景初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那樣辱罵她,又回來找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上一秒,仿佛在天堂,仿佛可以地老天荒。下一秒,卻摔入地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