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如此留戀那個男人的懷抱。
“婉涼?”陸雲深打斷唐婉涼的思緒,將她的視線從韓景初身上抽離回來。
這時,一隻大手蠻橫地拉住了唐婉涼的手腕。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他拉著她,另一隻手拖起她的行李,怒氣衝衝將女人和行李一起扔進了車子裡。
“哢嗒——”車門鎖上,黑色賓利發動,漸漸消失在雨中。
陸雲深站在原地,心疼地望著漸行漸遠的黑色賓利,狠狠地踹翻了躺在地上的黑傘。
而黑色的賓利車內,二人默不作聲,空氣仿佛凝固了,並且充滿火藥味,仿佛一星半點的火星,就會爆炸。
回到韓園,唐婉涼並不想和韓景初說一句話,換了鞋直徑走進次臥。
韓景初本以為這個女人會給她一個解釋,回到家,一直盯著這個女人。
但是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怒火越燒越旺,但是卻不知怎麼發泄,抓起茶幾上的青花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濕透了的胸膛一起一伏,緊緊貼在胸膛的襯衣顯露出輪廓分明的胸肌,雙手叉腰,沒好氣的斜眼看向樓上。
隻聽到一聲重力的鎖門聲,次臥的房門死死地鎖上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兩個人都輾轉難眠。
唐婉涼窩在被窩裡,眼淚流淌下來。
原本膝蓋撞在沙發角,現在還在疼,可是心口那誅心般的感覺,比那裡疼百倍。
另一邊,韓景初在床上,想著今天的事,氣得彈坐起來,狠狠將枕頭往前方砸去,接著又狠狠地躺下。
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忍不住,衝到臥室門口,想要跟那個女人討一個說法。
可是衝到門口,他站住了,又躺回床上去。
……
次日清晨,唐婉涼劇烈疼痛的頭,讓她不得不醒過來。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麵如土色,兩隻無神的眼睛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鏡子中的人,她真的好陌生,看著這個狼狽不堪的自己,不由得心疼死自己來。
然而,終於按捺不住怒火的韓景初一腳踹開了次臥的房門,見到唐婉涼不在床上,他不由得又是一次緊張。
下一刻,他聽到了浴室裡的聲響,是哭泣的聲音。
他的怒火消失了一半,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一般,轉身出門,把她的行李拿到次臥。
唐婉涼心如死灰,留在原地等著,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出乎意料,這一次男人並沒有如她想象的一樣惡狠狠地衝進來,反而安靜了一會兒。
她緩緩打開浴室的門,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隻見男人將她的行李認真地放在地上,看到她出來後,跋扈地說:“把東西放回原位。”
雖是轉過了身,但是他的語氣裡仍然透著一點點心虛。
唐婉涼麵無表情地說:“我們還是分居吧,距離離婚還有一個月,但是這樣的日子我一天都忍受不了了。”
韓景初剛剛消失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
“你說什麼!”韓景初黑著臉,一隻手指向窗外,“跟我離婚,急著去跟那個男人結婚對不對!”
唐婉涼並不想解釋什麼,閉上眼,吸了吸氣,“隨你怎麼想。”
韓景初望著麵前這個小女人,拳頭緊緊地握著。
“跟著我,你真的那麼不開心嗎?”許久,韓景初才慢吞吞的吐出這幾個字。
偌大的臥室裡,空氣仿佛凝固住了。
這個女人就那麼想跟自己離婚,從來沒有人對他韓景初說過不,這個女人卻一次次的這麼不識好歹……
唐婉涼目光虛無的望著麵前的某一個點,“是,我很不開心。”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又開始不可遏製的痛了起來。
韓景初微側過頭,薄薄的嘴唇微微挪動:“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我們既然是有名無實的婚姻,那麼我們還是不要再這樣繼續糾纏了,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無休無止的折磨,我們離婚吧。”
唐婉涼胸腔起伏,努力地鼓起勇氣一口氣說下去。
“結婚一年了,我知道,你心裡麵深深地愛著蘇薇安,我隻是搶占了這個有名無實的韓太太的位置。”
唐婉涼說著說著,淚光又在眼眶裡閃爍。
“這樣的關係,說出去,彆人都會笑話我。”唐婉涼歎了一口氣,低下頭。
唐婉涼放在床頭櫃上的電話似乎讀得懂房間裡凝重的氣氛,恰巧嗡嗡嗡的響起來。
韓景初正怒火中燒,看到床頭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陸學長,胸中的火氣更大了,噴湧而出。
男人大步上前,一把抓過手機,用力的往落地窗狠狠扔出去。
“嘭——”的一聲,本就破舊的手機碎成了兩半,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唐婉涼受到了驚嚇,雙手下意識的握緊。
這個男人雖然霸道蠻橫,但是從來都沒有對她動過粗,可今天卻……
他應該非常惱怒吧,唐婉涼想著,大氣不敢出。
下一秒,身體一輕,唐婉涼嚇得尖叫了一聲。
一隻有力的長臂已經撈起了她的雙腿,打橫抱起,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