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登的眸,比天色更暗。
這一根脊梁骨,現如今被新帝親手敲斷。
小侍衛立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門外隻剩雨聲。
方登拿過了小侍衛手裡的傘,一步步,走向了寧安伯爵夫人,林秋晚。
雨聲大盛,稀裡嘩啦的砸在傘上。
察覺到有人為自己擋雨,林秋晚巍巍顫顫的抬起頭。
林家隻有林秋晚一女,美貌名揚,賢良淑德,是尋常世家大族裡求之不得的主母。
此刻的林秋晚卻麵色蒼白,雙目失神,瘦的一雙本該金尊玉貴的手像是骷髏。
“方……大人。”
林秋晚跪直了身子,麵容仍舊朝著養心殿的方向,問方登。
“可是陛下願意見臣婦了?”
“你連跪七日,陛下可有派任何人與你勸說?”
方登問林秋晚。
林秋晚麵色溫柔卻冷淡,跪姿端正又莊重:“陛下許是太忙了。”
她回答。
這世上千變萬化的事,根本不可能事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新帝的門,永遠也不會為林秋晚此等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開。
方登居高臨下,看著林秋晚執迷不悟的模樣,頓了下,彎腰把手中傘遞給了她。
“今日下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