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天,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等待簡明深的消息。
然而我每一次簡夫人麵前提起這個話題,她搖頭的同時,臉色也會更加難看。
她這副樣子隻會讓我心裡更加不安。
我每天都在醫院掰著手指頭數時間,等待的過程是難以想象的痛苦和煎熬。。
隻有那唯一一絲希望支撐著我。
第五天的時候,我還是沒等來簡明深,可我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朱秀秀。
自從之前在醫院和她不歡而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現在仔細一想,大概也有快一年的時間。
曾經高貴優雅的像公主一樣的朱秀秀現在卻變得憔悴不堪。
她蒼白而小巧的臉上嵌著兩個黑眼圈,薄薄的嘴唇也毫無血色。
她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單薄的雙肩上,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乍一看像一個神色淒厲的女鬼。
“你來乾什麼?”我盯著她問道。
朱秀秀一臉淡漠的坐在我床對麵的沙發上,兩隻眼睛顯得空洞洞的。
“我來看你死沒死。”她說話的語氣像是吃了槍藥。
看到朱秀秀這副樣子,我想她應該也收到了關於阿深出事的消息。
儘管簡家已經嚴厲封鎖了這件事,可難免還是會走漏風聲。
“馮婷,阿深出了事,你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待在這裡!”
朱秀秀看我的眼神充斥著不甘和怨恨。
“那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像你一樣肆無忌憚的發瘋嗎?”
我平靜的看著她,這幾天煎熬的等待已經讓我的情緒如同一攤死水,毫無波瀾。
“你應該去死,替他去死!該死的人是你,不是阿深!”
朱秀秀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句話,眼神裡像是藏著兩把鋒利的刀子。
我恨不能如此,從我知道他出事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沒有生的欲望。
?可現在哪怕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絕對不能放棄。??
我相信他還活著,這個直覺無比強烈。
所以當我聽到朱秀秀說出死這個字眼的時候,一直波瀾不驚的臉色瞬間沉下。
“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朱秀秀滿是敵意的瞪著我,伸手將台子上的花瓶砸向我的腦袋。
我沒躲,一動不動的坐在原處,任由那個玻璃花瓶生生砸向我的額頭。
“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如果你沒有和阿深在一起,現在所有事都不會發生!雲釀已經讓他死過一回了,連你也不放過他!”
花瓶砸在我的腦袋上,一股熱流順著我發際線往下滴,在白色的床單上綻開幾朵血紅的花。
“我再說一遍,他沒死!”我的聲音低沉的可怕。
她說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死了。
朱秀秀冷笑起來,站起身走向我,“他沒死?馮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飛機已經變成一堆殘骸,阿深的遺物也已經找到了,你告訴我,他怎麼活!”
披頭散發的朱秀秀再也沒有過去的精致,猙獰冷笑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厲鬼。
“你,你說什麼?”我猛的抓住朱秀秀的手,她極為厭惡的一把甩開。
“你彆碰我!要不是你讓人通知阿深趕回來,他怎麼可能會出事!馮婷,你就是個掃把星!我早就讓你離開他,可你卻一而再的同他糾纏!”
朱秀秀沒有了一貫的優雅,聲嘶力竭的對我嘶吼。
我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朱秀秀這麼痛苦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他死了?
心裡浮現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我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發漲。
朱秀秀狠狠將一記耳光甩在我臉上,我躲都沒躲,甚至希望她能再打的狠一些。
“我等了他五年,直到雲釀死了,我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了,可你為什麼又要出現!阿深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那我呢,我算什麼!馮婷,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朱秀秀發了瘋似的拽著我的領子,她看著嬌弱的一個人,現在力氣卻出奇的大,我被她拽到床下,腹部才縫好的傷口猛的撞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