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熟練的口吻就像對一個久違的老朋友說話。
可我和她在此前從未見過。
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當她轉身正視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臟還是在一瞬間就受到猛烈的衝擊。
從那張臉上,我似乎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且不說五官相同,就連我們眉眼流轉的目光都是同樣的神韻。
我隻從照片上看過她的模樣,如今真正的雲釀就站在我麵前,那股衝擊對我依舊不小。
我實在想不通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
刹那間我幾乎能體會到簡明深當初在月色看到我的震驚。
我得承認,她很有氣質,那種舉手投足之間儘是風情的美卻是我身上沒有的。
我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著我。
好看的紅唇微微上揚,那雙清澈的美眸中都隱隱流動著恬淡的笑意。
真是個美人。
這種美卻不是豔俗的美,總有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感。
連我一個女人都被她驚呆了,更何況是那些男人?
我曾經一直在好奇雲釀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竟然讓這麼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可現在我突然就明白了,一個女人,能利用自己的外貌優勢變成本身的殺傷性武器,那也是一種本事。
我和她長的很像,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但無論是氣勢還是氣質上,我都落後她一大截。
一個在雲端,一個在凡塵摸爬滾打。
如果單是看這一點,那我輸的徹頭徹尾。
“我一直想見你。”她笑著對我說,聲音舒緩動聽,像一陣溪流從耳邊滑過。
“我也是。”我應著她。
我以為隻能在照片上見到她,我以為雲釀隻是一個留在過去的回憶,可沒想到她還活著。
甚至如此完美的站在我麵前。
她朝我走過來,在距我一步的位置停下,柔軟的目光在細細打量著我。
“我們長得很像。”
她最終得出這麼一個早就顯而易見的結論。
我沒說話,她卻笑意濃濃,片刻後很自然的坐到了沙發上,指著身邊的一個位置對我說,“坐吧,我們談談。”
這種架勢,頗有一種當家女主人的風範。
她在向我宣誓主權。
可簡明深都不在了,她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我沒有坐到她麵前,那讓我覺得彆扭,我拉開辦公桌旁的椅子,冷靜的看著她。
“你見不到阿深的。”我告訴她。
雲釀並不驚訝,甚至極為淡定的點頭,我想她應該已經調查清楚了,此次定是有備而來。
可奇怪的是,我從雲釀的臉上並未看見任何悲傷。
“我知道,阿深已經不在了,現在你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雲釀將名義上這三個字說的尤其重。
我很平靜的笑了笑,道“你說錯了,我同他,有名有實。”
雲釀並未反駁我,可臉上揚起的笑卻滿是胸有成竹的氣派,淡漠中夾雜著不屑。
似乎她是正室,而我是一個赤裸裸的小三。
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