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深向來最厭惡的就是被人威脅,尤其是如今被一個女人威脅。
雲釀明明是清楚這一點的,可現在她卻依舊犯下了簡明深的大忌。
他穿上外套,將床上的蠶絲被裹在我身上,捧起我的臉就是輕輕一吻。
“在這等我,處理好這件事後我立刻回來。”
簡明深轉身的時候,我突然拉住他的手的,直接褪下被子,從床上下來。
“我和你一起去。”
他並不驚訝,淡淡一聲好字。
見我衣衫單薄,他闊步走到衣櫃旁,輕車熟路的從裡麵拿起一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
“穿上,外麵冷。”
意識回來後,我這才注意到房間裡的陳設雖然和四年前無異,可卻是擦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好像是一直都有人來打掃過。
若是簡明深沒有那樣自然而熟悉的從衣櫃裡拿出這件新款羊毛大衣,也許我到現在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乘著他幫我係扣子的時候我便出聲問他,“這些東西是你什麼時候買的?”
“一回國我就讓人置辦了,我偶爾會過來,不想這裡沒有人氣。”
他說的很輕鬆,總是難以讓人察覺出內心真正的悲喜。
“走吧。”他把我的手揣進衣服的口袋裡,雖然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可是這一細微的舉動卻給我莫大的溫暖。
我能真切的察覺到簡明深是真正有將我放在心上的。
他的關切從來都表現在這些不起眼的地方,可女人最在意的偏偏也是這些。
簡明深開車帶我去了郊區的那座彆墅。
今晚路上沒什麼人,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到了彆墅門口。
院子裡的花都凋零了一地,那些梔子花也都陸陸續續的開敗了,潔白的花瓣摻雜在淤泥裡,滿是腐敗感。
門口垂著一盞古式的油燈,昏黃的燈光下安安靜靜的籠罩著一個單薄瘦小的人影,是雲釀。
簡明深一下車她就裹著白色外套匆匆迎了出來,然而在看見我也緊跟著下車後瞬間止步。
她剛才還溫柔似水的目光一落到我臉上就變成兩把鋒利的刀子,震驚又憎恨。
“阿深……”
我覺得麵前的雲釀就像樹枝末梢那片搖搖欲墜的纖薄樹葉,隻待一陣強風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吹倒。
這樣的女人最懂得在男人麵前示弱,也深諳如何才能討得一個男人的歡心。
當年的簡明深再怎麼聰明腹黑,可感情上卻是人事未經,最容易被這樣的女人欺騙。
我和雲釀乍一看長相的確很相似,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將我和她認錯。
可事實上,我比她‘健壯’的多。
“你怎麼才回來,天氣很冷,我給你做了晚飯,一直等到現在。”
她直接忽視了簡明深身邊的我,看樣子顯然已經將我當成一陣空氣。
“雲釀,你在騙我?”簡明深說話的氣壓很低,他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