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辭伸手給林晚意布菜,他的手指十分修長好看,而這個時候,林晚意才注意到他掌心的傷口。
她連忙問道:“是廣寧公主的鞭子傷的?”
“已經愈合了,婠婠,我從來都沒有把那些個皇子公主放在眼裡,以後你也不用把他們放在眼裡。有我做你的後盾,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林晚意半垂眼,拿起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口清淡甜粥。
這話之前母親跟兄長他們也說過。
上一世她在沈府後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世卻突然有這麼多人對她說,你可以恣意妄為,天塌下來也有我們為你頂著。
原來被人寵著護著的感覺,這樣好啊。
林晚意抬起頭,十分動容地看著宴辭,“宴辭,謝謝你。”
宴辭溫柔一笑,拿起旁邊的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倘若真感謝我,隻是口頭說說,那多沒有誠意啊?”
林晚意十分無語。
這人輕而易舉的就用一句話,把她剛才的感動給轟沒了,剩下的都是榻上那點事兒了。
她拿起布菜的筷子,給宴辭碗中加了一筷子菜,“九千歲,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宴辭半垂眼,看了看碗中的東西,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原來婠婠是在暗示為夫,不夠努力啊?”
林晚意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給宴辭夾了一筷子韭菜……
後來因為夜太深了,而且明天林晚意還得早起去祁府看診,所以宴辭並沒有真的鬨她。
林晚意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窩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隻是宴辭許久都沒有睡著,他愛憐地用手指纏繞著一縷林晚意的長發,放在唇邊輕吻著。
“婠婠,原來真的是你。”
他小時候在幾次絕望之時,瀕死之際,都見過一個溫柔貌美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藥香,溫柔至極,仿佛渾身帶著聖潔的光。
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把他從地獄沼澤中給拉了回來。
他本以為,那個女子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並不存在,甚至後來他見到婠婠的時候,依舊是這樣想法。
為此他哪怕渾身殺孽,但依舊虔誠信佛,常年佛珠在手,感恩那女子的指點跟幫助。
但就在幾個時辰前,婠婠說了她做過的夢。
宴辭滿眼溫柔,動作更加輕柔地把林晚意,擁入了懷中。
婠婠,你值得我拿命去愛著護著啊……
一夜好眠。
林晚意這一晚上睡得極好,她很懷疑是之前被宴辭折騰得太累了,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身畔空空的。
結果一扭頭,看到這人正穿著白色銀紋常袍,坐在羅漢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林晚意之前看過的醫書。
林晚意震驚:“宴都督,你竟然沒走?”
宴辭的墨色長發隻用一根玉簪隨意挽著,常袍穿在身上,卻鬆鬆垮垮,再配著他那張俊臉,好像矜貴多情的紈絝貴少,卻又有著該死的吸引力,一個眼神就會惹得姑娘臉紅心跳。
他聽了林晚意的話,漆黑深邃的眸子中,溢滿了委屈,“昨日見我走正門驚訝,今天一早見我不走也很驚訝,婠婠竟是這樣嫌棄為夫麼?”
林晚意看了看他那張妖孽般的俊臉,無奈道:“宴都督,要我提醒你,咱們倆現在的關係,有點見不得光麼?”
不隻是一點,那是相當多點啊!
就算林晚意已經和離了是自由身,但沒有婚約,沒有媒聘,他們倆這樣就叫做偷!
宴辭放下手中醫書,走到了正在梳妝的林晚意身畔,拿起羊角梳,一下一下幫她梳順綿長的發。
“那好辦,我今日就去容城王府提親去。”
林晚意嘴角一抽,“你就不怕被打出來麼?哦對了,你就不擔心陛下會懷疑,你要勾結容城王府了麼?”
“他懷疑就懷疑吧,反正這輩子他最擅長這個。至於你剛才說的,我的確會被容城王府打出來。但沒事,隻要打不死,我第二天就再次去繼續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