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已經沒了其他人,宴辭微微拱手,開口道:“七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當,隻是好奇,剛才在大殿之上,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你為何咳嗽兩下?”七皇子其實知道,是宴辭的咳嗽聲,提醒了自己。
不然他就要犯蠢,要去跟父皇求情,保杜宇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父皇肯定會對他失望,從而放棄他了!
而宴辭的提醒,莫非,是有打算投靠自己的意思?
看著七皇子眼底的希冀,宴辭緩聲道:“剛才咳嗽,隻是下官喉嚨不舒坦而已。”
“宴辭……”
“七殿下,還是要好生休養身子,隻要您的腿能好了,那麼一切就都好了。另外……顧恩泰之前一直在北境,他雖然一下子躍升二品大員,但是他在京城之中,沒有任何根基。”
七皇子一聽,眼睛頓時一亮!
是了,等到顧恩泰打敗反叛軍,班師回朝的時候,就一定會升任兵部尚書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顧恩泰雖然不是他的人,但也不是老九的啊!
隻要想辦法,讓顧恩泰以後為他所用,那樣就證明,他依舊沒有丟掉兵權!
七皇子還是以為,宴辭是有意投靠。
但這人城府深,做事滴水不漏,暫時不便表明而已。
一想到宴辭竟然有投靠自己之意,七皇子瞬間心情高漲!
他非但對於杜宇的事情,一點傷心情緒都沒有,反而心情極好地打算回府多喝幾杯!
而杜家被抄,這件事還是震驚了整個京城。
畢竟杜宇那可是兵部尚書,一個尚書,說抄家就給抄家了,一時間人人自危。
杜家男丁,自然都儘數押入大牢,女子為奴為婢,所有下人全部遣散。
但有一個人,卻不知道如何處理,血衣衛就來稟告宴辭。
宴辭站在杜家的八角亭中,一襲墨底紅繡的飛魚服,頭戴官帽,負手而立。
江妄在見到宴辭的時候,頓時就跪了下來,“求宴都督饒命,我並不是杜家人,所以還請都督放了我吧!”
宴辭轉過頭來,看著這個江妄,突然就想起來,這人當初,想要調戲他家婠婠來著。
這個江妄,還是嘉柔公主的親生兒子!
而嘉柔公主,正是當初因為嫉妒,而讓婠婠跟家人,分彆十幾年的罪魁禍首!
哪怕她已經死了,但母債子償,沒毛病。
更不要說,這江妄浪蕩紈絝一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京城中的少女,今日杜家倒台,明日他可能又會依仗哪個女人,東山再起。
雖然聖旨上隻說,殺了杜家男丁,這江妄雖然入贅,的確不算是杜家男丁。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宴辭微微一笑,“江妄,倘若你隻是娶了那杜寧燕,大可以直接休書一封,休了她,與她劃清乾係,但是,你這是入贅啊。”
江妄臉色慘白,他隻想找一個大腿抱,誰想到,這杜家怎麼會一抱就倒了?
他不想死啊。
江妄跪在地上,直磕頭,“求都督明示,要如何,才可以放過我?”
吧嗒一聲。
一把雪亮的匕首,丟在了江妄跟前。
江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