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宴席上,自然是熱熱鬨鬨,女眷這邊吃得斯斯文文,男客那邊,自然是要拚酒的。
宴辭今日之穿著墨色龍紋常袍,端坐在主位上,雖然今日皇帝陛下,心情很好,但誰敢去灌皇帝酒?
嫌自己族人不夠多是不是。
按理說,今日這大喜事,那必然得去灌新郎官啊。
那次離滄跟明月縣主成親的時候,離滄就被灌了不少酒,差點錯過了洞房花燭夜。
離滄耿耿於懷這件事,但他不敢自己去灌二哥啊,就慫恿其他大人。
但那一個個,都跟老油條似的,全都拒絕了。
最後柴康給的理由是,內子不喜歡他一身酒味,所以已經戒酒了。
離滄冷哼,“沒想到柴大人如此懼內啊?”
柴康也不急不惱,他反問道:“難道離小將軍平時在家中,不考慮明月縣主的感受嗎?”
“我家自然是……”離滄話說到一半,左右看了看,確定媳婦不在附近後,挺了挺胸膛,“我家自然是我說得算。”
其實,祁明月知道離滄的酒品,特意派了貼身侍女過來,叮囑離滄少喝一些。
結果就聽到了這句話。
那個侍女也機靈,轉身就走了,估計是稟告自家主子了。
離瑾看了一個全程,並不打算提醒自家倒黴弟弟,他端著酒杯,鄭重地給宴辭敬了一杯酒。
倆人杯子撞擊。
離瑾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今日,我看到那個慕容文鐸,一直盯著婠婠看。”
白日裡,女眷跟男客是暫時分開的,宴辭不放心林晚意,就讓茯苓他們寸步不離。
暗處還留了許多暗衛。
慕容文鐸可能是沈愈白詐屍這件事,宴辭林晚意夫婦倆暫時也沒有告訴彆人。
但這不耽誤宴辭想要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他微微點頭,“嗯,朕自有打算。”
離瑾點了點頭,那慕容文鐸不是好人,他可不希望自己妹子被那種混蛋盯上。
聽到宴辭說自有打算,也就不再擔心這件事了,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今日我大婚,陛下可彆見了血,不吉利。”
宴辭對身邊的趙福安,吩咐了一句,說把那位隴西國二皇子帶過來。
離瑾挑眉。
宴辭捏著酒杯,緩聲道:“殺人有的時候可以不用刀,但可以誅心。”
離瑾不理會了,反正被宴辭這人盯上,估計那個慕容文鐸也不會有什麼美麗結局。
他敬完了宴辭的酒,就去了其他處。今日離瑾可是新郎官,繁忙得緊。
不一會兒,趙福安就把隴西國二皇子給帶來了。
沈愈白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誠惶誠恐,“臣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您找臣有何事?”
宴辭笑容溫煦,好像是明君,“坐下,今日是離世子大婚,喊你過來,隻是吃酒。”
沈愈白不信。
但他隻能相信坐下來。
他跟宴辭打過交道,知道這人城府極深,絕對不會因為從九千歲變成了皇帝,就從狼變成了羊。
沈愈白打著十二分的注意。
萬不可掉入這人的話術陷阱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宴辭慢悠悠道:“慕容文鐸,聽說剛才你一直盯著朕的皇後看,可有此事?”
沈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