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沈愈白改邪歸正了?
不。
林晚意看著對方緩緩走來,眼底的情緒,十分熱烈。
她堅信這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十分自私自利,而且心眼極小。
當初是他把她在新婚夜送給了宴辭,結果後來她回到府中,他卻嫌棄她跟宴辭過了夜。
哪怕明知道那個時候,宴辭是太監,絕對不會碰她。
但還是給她端來了避子湯。
那個湯,根本不是用來避子,而是用來表現沈愈白的芥蒂跟嫌棄,妥妥的是用來羞辱林晚意的!
發生過的丁點事情,都會被他無限放大,芥蒂在心,除非是沒有發生……
林晚意猛然頓住。
會不會,這個沈愈白回來的時間,並不是他們認為的那個時候?
在抬起頭,她竟然還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愧疚?
沈愈白什麼時候,竟然會對自己愧疚?
就在這個時候,人已經來到了跟前,沈愈白看著眼前愈發美麗的人,強忍住內心的複雜情緒,他溫和道:“早就聽聞這慕晚堂是皇後娘娘開的了,這次幸而碰上,實在是緣分。”
跟當今皇後說緣分,可真是嫌命長了!
林晚意知道,不用她提,這些話終究會落到宴辭的耳朵中。如今這人還有用,自然不會怎麼樣。
等以後沒用了……她家那男人可更是一個小氣鬼。
隻不過,林晚意卻認為一切都是這個沈愈白咎由自取。
她沒理會沈愈白暗戳戳的撩,而是目光掃到了旁邊,那宛若被狂風摧殘了的小白花鄭溪染身上。
林晚意:“二殿下跟鄭姑娘很熟悉麼?”
“並不,隻是不久前恰好遇上鄭姑娘遇到了麻煩,我幫了忙。”
“哦,鄭姑娘之前離京,剛回來就能跟二殿下結識,你們也很有緣。”
鄭溪染聽後嘴角微彎。
沈愈白卻沉了眉頭。
這個時候,林晚意做出了一副困倦了的模樣,她一手扶額,語氣平淡道:“本宮乏了,如果二位還有事,就跟朝顏去說好了。”
她說完後,轉過身就離開了。
林晚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自己麵對沈愈白的時候,看著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樣,就忍不住有點惡心。
但沈愈白眼底是濃鬱的不舍。
不過他也知道,不能繼續賴在這裡,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可能被蕭景奕那狗皇帝監視著!
他微微點頭,然後轉過身對鄭溪染道:“正好順利,我送鄭姑娘回府吧?”
鄭溪染自然是求之不得。
林晚意上了樓,透過窗欞,看到沈愈白伸出手,那鄭溪染臉頰泛紅地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最後簾子將兩個人罩入其中。
她輕笑一聲。
沈愈白啊沈愈白,你這擅長借女子上位的惡習,怎麼還不知道改改呢?
如果你用智謀去算計,我還高看你一點點。
如今,我可真是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