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握著方向盤的手忍不住握得更緊了。他咬了咬牙:“待會兒去藥店買點藥。”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一臉疲倦的女人,沉聲道:“不許拒絕。”
“為什麼要拒絕?你不說我自己也得去買。”梁曉橙佯裝輕鬆的笑了笑:“我又沒準備自虐。”
“梁曉橙,你笑的真難看。”
他忽然冒出來一句,然後一臉憐憫的看著她:“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可以當做沒看見。”
哭?
該哭的不是早就哭完了嗎?
“我才不哭呢。”梁曉橙睨了他一眼:“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輕鬆。之前我為這個活,為那個活,現在我恢複單身了,以後可以隻為我自己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梁曉橙沒有說瞎話,說沒有一點點傷感那不可能,但是,離婚之後的日子,她真的隻會為了自己而活了。
看著旁邊的小女人單薄羸弱卻又如此要強的樣子,祁肅庭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憐憫更盛了。
他並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那一撥人,現在的成就也是多年打拚出來的。
他當然能夠看出梁曉橙這些話更多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是在給她自己加油。他想說點什麼,可也知道今天這樣的場合實在不合適,不過對這個女人,他忽然間多了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
——
陸戰宸剛剛駛進靠近梁宅的便道,就看到那輛熟悉的車載著那個女人揚長而去。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去追,此刻的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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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天是她把父親給氣急了,還是梁家真的準備放棄她這個女兒了,總之那天被趕出家門之後,梁曉橙再也沒有受到家族的騷擾,爺爺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而關於離婚事件的新聞,很快就銷聲匿跡,並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麼傷害,這讓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祁樂已經開始每天在她的家裡補習功課,晚點時候祁肅庭會來接他回家。有幾次他工作忙來晚了,祁樂和他都會在家裡跟著一起吃一頓晚飯。
次數多了,梁曉橙的心裡生出了一分隱隱的不安。
不是她想的太多,實在是此時的她身份有些敏感,作為一個剛剛離婚沒有多久的女人,家裡每天晚上都有男人進出,即使她心懷坦蕩,被彆人說出去總是不太好聽。
更何況,梁曉橙也能夠感覺出祁肅庭對她的那份不同。
想來想去,她決定和喬俏商量一下,讓她把租住的那個小房間給退了,搬過來和她一起住。家裡多一個人,總會好一點。
更何況,喬俏租的那個房子也實在太破了。
就在梁曉橙正準備給喬俏打電話的時候,她的電話忽然就打了過來。
“喂,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你找我乾嘛?”喬俏在電話那邊明顯一愣。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兒……”
“橙子,橙子,有事兒回頭再商量,現在,我急等著你來救命啊!”對麵的喬俏明顯心思不在,沒等這邊把話說完,她已經在電話那邊衝著梁曉橙哀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