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隻是第一場考試呢。顏九思無奈,她大伯也太會吹了吧!
還有一場考試呢,雖然說第一場考試名次靠前的,第二場考試隻要不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基本上是穩上童生的,但是也說不準。不過顏九思覺得,這位大伯也是壓抑太久了,本來家裡就沒有宗族可以依靠,自己一個人要養活一大家子的人,家裡唯二的兩個男丁還都隻是幼年期,撐不起事,一旦大伯倒下,他們一家剩下的人都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巷子裡麵說顏家小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也有不少人緊盯著他們的家業,尤其是在顏家之前還賺了一筆方子錢的情況下,雖然家裡四個人都沒有多嘴愛往外說的,但是光看能供得起兩個孩子上學,並且還能時常買肉就能知道了。
隻不過童生弟弟帶來的餘威還在,才有許多人偃旗息鼓。
大伯和大伯娘這樣出去炫耀,多半也有說給那些打他們家主意的人聽的意思在,他們家兩個孩子,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都能支立門戶了,就算是他倆都沒考上也沒關係,反正年紀都還小,家裡也不缺錢,肯定是呢考上的。
所以顏九思並沒有責怪大伯和大伯娘這番做法,反而是搖了搖頭,繼續沉下心來練字,任由他們這麼說去了。
顏九思知道她這一次能得案首純粹僥幸,因為截搭題把大家都考蒙了,可能就讓顏九思撿了這個便宜。
事實也確實如此,劉縣令對著縣丞發火:“這怎麼能夠挑選出三十個人來?他們這一個個都打的什麼東西?這麼明顯的截搭題,能夠看出來並且切題的居然隻有不到十位學子!這十位能完整作答的連三個都沒有!”
縣丞也是見慣了劉縣令的這個破脾氣,當即也沒有廢話,從幾分卷子裡抽出來一張:“大人您看,這張卷子作答的不錯,而且前麵的墨義也都分毫不差。”
劉縣令對於這份卷子也是有印象的,神色立馬緩和了些許:“答的倒是不錯,可惜這字也太醜了些,不然我就評他為案首了。”
縣丞顯然對於劉縣令這番話早有準備,聽劉縣令這樣說話,頓時就從架子上抽出來一份文書,但沒急著遞給劉縣令,而是問劉縣令:“大人可知這小子的情況?”
劉縣令眉頭一跳,他還真不知道,難道是什麼需要巴結的大家族子弟?
顏九思?
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罷了。
八歲?
劉縣令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了。
“這個年紀,我給他個案首倒也未嘗不可。”
縣丞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您可知您之前的那位林大人,他辦了一件案子,因此入了上麵的眼。”
劉大人和這位縣丞也算是多年的老搭檔了,當下就明白了縣丞的意思,接過文書去看。
“竟然還是童生後代,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