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抽煙,一晚上能抽掉十幾包,他才能勉強不讓自己發瘋。
厲南城夾著煙的手點了點旁邊的木箱:“當時裝著她的,是哪一個?”
貨船老板扒了扒頭發:“都這麼久了,早就弄混了.......”
心更沉了一分。
他不死心,繼續問道:“你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有沒有傷?”
“有的!渾身都是血.......唉,我問她怎麼襯衫濕噠噠的,小姑娘有氣無力的跟我說,那件襯衫原本是白色的,隻是被血染紅了,濕噠噠的黏在身上。”貨船老板想起當時的一幕,也有些唏噓。
厲南城吸煙的動作一頓,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到淚花盈滿眼眶。
車子撞倒她,那樣重的力道,她身上的傷該有多重?
更況且,她肚子還有孩子.......
她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離開了這片讓她不堪回首的土地?
又是抱著怎麼樣一種孤注一擲的信念,寧願客死他鄉,寧願中途死在海上,都要拚死一搏,決絕的離開他?
厲南城捂著心口,蹲下去蜷縮成一團。
心臟的部位疼的幾乎要窒息。
“總裁.......”小周慌忙上前查看。
厲南城製止他:“彆過來......讓我緩一緩.......”
“總裁,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顧小姐不是也默認了少奶奶還活著麼,她一定就在澳洲,我們再繼續找.......”
“小周啊,”厲南城捂著臉,聲音悶悶的透出來:“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找下去。她懷著對我刻骨的恨離開,我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去求她回到我身邊。”
小周一頓,“可是總裁.......少奶奶受了那麼重的傷,一個人在澳洲無依無靠.......”
“呼......”厲南城抹了一把臉,站起來,“你說得對,她還需要我,隻要她還.......我就一定得找到她。”
第一學年的學習即將結束,辛願以所有科目全A的成績順利升學。
教授驚歎於她的天賦,破格允許她可以參與碩士的課題,辛願很開心,去烤鴨店裡工作都乾勁十足。
梅嬸趁她空閒,推了推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往店對麵的咖啡店看:“那個男人看了你一下午了,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辛願笑了笑,沒說話,默認。
梅嬸當即明白了,“小夥子挺帥的,長得又高,看著為人也正派,梅嬸覺得不錯。”
辛願失笑,梅嬸大概不知道,她口中這位“正派”的帥氣小夥,在國內乾的是什麼營生。
“對了,Echo,我女兒的兒子過兩天就滿周歲了,到時候我跟你梅叔要去悉尼幫忙照看孫子,這個店可能就要關了.......”梅嬸有點抱歉的說:“我給你重新介紹一家打工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