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菲菲在酒店待了三天,腳傷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路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在酒店關了三天,這天她躺在床上,看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落進來,照在她身上的感覺是暖的。疲憊的睜開眼睛,劉菲菲感覺自己都快被關傻,憋悶死了,所以自己把腳上的紗布一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酒店樓下走走逛逛去……
這三天裡,劉楓這個人倒是不請自來的,每天都主動的來了,前後一共來了三次。每次都說,劉菲菲一個人在酒店,好不好換腳上的紗布,他是幫她換紗布來了。看他熱情又主動的樣子,劉菲菲倒也樂得其成,也就不假惺惺地推辭任由他幫清洗傷口,換了二次紗布,最後一次紗布是劉菲菲自己換的,她直覺讓劉楓握著自己的腳換紗布不好。
劉楓這個人,看起來成熟穩重,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樣,但性格有時候看起來像是個小孩子。
笑起來的時候,咧著嘴,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狀,怎麼看怎麼陽光,是一個越看越帥氣那種男子。
有時候劉菲菲感覺情緒有點低落的時候,一想起嚴正那個燦爛的笑容,瞬間就覺得,心裡舒暢多了。那個笑容,就像有極大的渲染能力一般,讓每一個人都覺得賞心悅目,心情大好。
接觸的時間長了,劉菲菲和劉楓也逐漸的熟絡起來,從一開始兩個人的互相客氣,到後麵開始開彼此不痛不癢的玩笑,挖苦對方。
而每一次,劉楓那蹩腳的普通話,都會逗得劉菲菲哈哈大笑。
有時候劉菲菲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會想,這麼些年,她和胡偉強一路走來,雖然也有過溫馨,有過難忘的回憶。
可是自始至終,她內心裡的沉重負擔都沒有卸下來過。
她的肩上始終都扛著立華楓,扛著父親的囑托,扛著她對整個劉家的責任,她是堅決不能心坎的卸下。
胡偉強算得上一個公司和事業上的好幫手,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一個體貼溫柔的丈夫,但他似乎從來沒有讓劉菲菲在內心深處有一種可以放鬆的感覺。
劉菲菲想,也許這就是人潛意識裡的先知先覺,也許在很早很早之前,她的內心深處就已經不再那麼無條件地信任胡偉強了。
否則,她就不會在三年前,把寧丹丹調在胡偉強的手下,去暗中監視他,調查他,可她始終沒有看透他。
那一瞬間,劉菲菲似乎明白了,他們夫妻之間,其實在很早之前胡一飛的出現,就已然心生了嫌隙,就已然有了一道看不清摸不著的裂縫。隻是那時候,劉菲菲為了孩子而吞下了委屈,而胡偉強則為了華楓,而討好和遷就劉菲菲就這樣,兩個人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安穩地過下去。
但是劉楓的出現,讓她開始自我醒悟,原來裝聾作啞或者自欺欺人,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那是逃避,是不敢麵對。
而劉楓的出現,才短短的幾天時間,雖然劉菲菲在心理上對他並沒有所謂的感情。
但是和這個男人相處在一起,讓她覺得莫名的輕鬆,就像身上所有的防備都可以隨時隨地的卸下來,也不用害怕受到傷害。
那時候的劉菲菲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並不是那種隻會冷著一張臉的冷峻女總管。原來她也會笑,而且笑得肆無忌憚,笑得沒心沒肺,就好像時間流轉,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時代。
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夫妻之間的感情,最終都是毀在貪婪和計較上。有的人貪婪對方無窮無儘不求回報的付出,有恃無恐。有的人貪婪對方給自己創造的名譽,地位,還有金錢,利欲熏心到變得窮凶極惡。欲壑難平,是人性的弱點和通病。
劉菲菲那時候知道,胡偉強就屬於利欲熏心變得窮凶極惡之人。
所以,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死了。
在H城郊區鄉村的一處平房出租房裡,再次響起了聲音,“我要的200萬,胡偉強讓你們帶來了嗎?”林一凡看見入門的人不搭理他,瞅著剛進門的來人問。
那人瞥了一眼林一凡,拿著一箱子,漫不經心的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這才不徐不疾的說,“小林呀,做人不能太貪心了,一開口就要200萬,你當老板是自己開銀行的嗎?還有老板讓我問你,他前幾天不是才給你50萬嗎?你現在又獅子大開口,是不是過份了點?”說話的我是林一凡的上司,銀行行長陳立文,他黑著一張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