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我也是走逃無路,被逼要跑路才出此下策,你說我手上沒錢能去那裡?況且,我離開歸根究底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您說,萬一我被抓了,讓人家順藤摸瓜不管是對您,還是對老板,都不是好事呀!”林一凡涎著一張臉,對前來的二人說,隨即道了一支礦泉水給陳立文。陳立文並沒有接他遞過來的水,他隻好把水放一邊。
“說得理直氣壯的!”陳立文的聲音很冷。
“事情出現了意外,總得尋找解決的辦法。”林一凡是豁出去了,他瞪著他看,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幾年前會作的那一幕,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林一凡的內心是真的有些後悔了,悔不該當初的。但他的眼睛卻一點點變得堅韌而冷漠,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心中有一個信驗,“我一定要拿到錢,否則遲早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入獄。”
陳立文靜靜的站林一凡麵前,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自己還穿著銀行的工作服,上身上的黑色西裝紐扣散著,露出裡麵挺括的白襯衫。他不慌不忙的把箱子往桌上一放,然後才從口袋裡摸以一盒煙,點燃之後夾在左手的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挑眉,有種讓人發怵的不怒自威的。心裡卻恨不得撲上去,撕碎他那張好看又陪著嬉笑的臉皮。
他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煙這才冷笑一聲,“嘿嘿!”隨便淡漠的說道,“錢,成已經給你帶來了,就這箱子,一共200萬,一分都不少你的,但是老板有句話讓我特彆的叮囑一下你,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希望你不要沒完沒了的,做人得講誠信。你不要貪得無厭,否則誰也不敢擔保你的妻兒會不會安然無恙的。”穿西裝的男人冷著臉,他的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林一凡,冷靜漆黑,卻變得意有所指的。
“陳行長,你完全可以讓老板放心,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林一凡笑嘻嘻地伸手,想要去拿箱子。
陳立文伸手把箱子拿了起來,林一凡便撲了個空,一臉尷尬的看著他。
陳立文的寒著一張偏冷的臉,看著他的目光,給人一種居高臨下不怒而威的感覺,“慢著,老板還說了,讓你今晚就走,走水路,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H城!最好也不要出現在國內!”陳立文繼續補充說了一句。
“您讓老板放心,拿了這筆錢,我林一幾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保證誰也找不著我!”林一凡信誓旦旦的繼續向男子保證,然後又將手伸了過來,去拿那個裝了錢的箱子。這次男子沒有躲,而是直接將箱子遞給了林一凡。
林一凡一拿到箱子,臉上狂喜的神色難以掩飾,瞬間就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來,看著裡麵滿滿當當一箱子的現金,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饞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陳立文優雅的吸了一口煙,短暫的遲疑後,才開口,“小林,現在拿了錢趕緊走吧!今天早上,警察已經來行裡找過你了,說明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林一凡盯著那一遝遝包紮整齊的現金,像是看呆了一樣,錯愕的看著,俊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瀾,似笑非笑,夾雜著一絲絲掩飾不住的高興勁。
陳立文看見他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以林一凡這種人的性格,貪財怕死,隻要他一被抓,自己第一個就會被供出來。正因為這樣,他隻有幫著逼胡偉強給錢讓林一凡跑了,他才足夠安全。
陳立文發出的嗓音清冽冷漠,聽在林一凡的耳中,卻覺得像是一聲悶雷劈得他有些頭暈目眩。強自鎮定下來,“陳行長,您放心,我已經讓人幫我聯係好碼頭的私人的船隻。今天晚上我就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你放一百個心,我一定不會拖累到您!”
林一凡當然知道陳行長的言外之意是催他走的意思,自己隻要一天還待在H城,他就難以安心。
“好,那你萬事安小心!到了國外安頓好自己,如果還記得我這個老哥,就給我發個短信報個平安!”陳立文一聽林一凡這麼信誓旦旦地說,心也就放肚子裡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就從林一凡的住處走了出來,大概走了三四百米的樣子,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對陳立文說道:“陳行長,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趕著去處理,您先回去吧!我就不跟您一同走了!”他有些隱晦的說道。
陳行長一聽,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和莫名的恐懼。
他心裡卻在想,這個人所說的有事處理,不會是要滅林一凡的口吧?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多問,隻能尷尬地笑了笑,對他說:“好,好!那您先忙,我就先回行裡了!”他臉上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說著,他打開車門,就上了車,雖然有所顧慮,但是他也顧不了這麼多,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的了。
西裝男看著陳立文的車逐漸消失在了馬路儘頭之後,往左則的小道裡一拐,上了來時他開的小車,車子很快啟動,頓時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中午王明山在外麵吃了飯,剛剛回到辦公室門口,天空突然飄起了細密的雨絲,雨水打落在辦公室兩側種著的紫荊花瓣上,那花朵兒好像是在哭泣,就在這時他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