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叫飯店送了一些溫熱易消化的流質食物,讓我長期未進食的腸胃能儘快適應。
“我們現在的處境仍然危險嗎?”
“當然,在我無法確定敵人不存在之前,隨時都有危險。”
“那我什麼時候能回家?”這是我最關心的事。
“過幾天,等你傷好了之後。”元風露出難得的溫柔表情,像哄小孩般,委婉地對我說道。
這實在是一件非常奇怪,也非常不合邏輯的事。
元風明明說,現在是處在“非常危險”的環境中。
但是,他卻每天開著車,到外麵兜風。
說是不想讓我太悶,天曉得,這樣每天拋頭露麵、豈不是暴露在危險中嗎?
我有些不敢相信,元風竟然租下了一艘豪華遊艇。
海風甚大,是不太可能在夜間出海的。
元風讓遊艇泊在岸邊,豪華的四層樓遊艇上,隻有他們兩個客人。
船上,燭光搖曳、美酒飄香,廚師為兩人準備了豐富精致的晚餐,樂師則在一旁拉奏著樂器。
這……算是賠禮嗎?我不知道該不該問,這樣的氣氛下 似乎不該講些殺風景的話。
舉杯共飲,燭光美酒,月光海風,似乎有一股醉人的魔力。
晚飯過後,帶著微微醉意,我整個人躺在甲板上,清亮的月光灑在身上,落滿他年輕自信的臉龐。
“晚上風大,彆著涼了。”元風扔了條毛毯給我。
我笑著,沒想到元風也有體貼的一麵,“放心吧!我沒那麼弱不禁風。”
心理學家常說,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此刻,這句話套在我身上,真是再恰當不過。
原本一直習慣獨睡的我,自從被元風夜夜擁著同寢而眠後,似乎己開始對這樣的舉動感到理所當然。
白淨的床單、午後溫暖的海風、遊艇上肢體交纏的兩人,織就成一幅美麗靜謐的畫麵。
“幾點了?”我問著,整個人仍蜷在元風懷中。
“兩點半。”元風拿起擱在茶幾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嗯……這麼晚了。”我懶懶爬起。
不想讓身旁溫暖的體熱離去,元風伸臂一抱,我又重重落回他懷中。
“你做什麼?”我嚇了一跳,眼中淨是不解。
“彆動,隻要一下子就好。”低沉的嗓音,有著不容人拒絕的強勢。
我靜靜不動,任由元風抱著,元風強健臂膀上傳來的強烈索求與渴望,泛起一種異樣情愫,一種被愛、被需要、被緊緊纏繞的溫暖情愫。
兩人每天開著車到處閒晃,常常興致一來,可以開上一、兩個小時的車程,跑到郊區的小鎮上喝咖啡,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樣輕鬆愜意的日子,讓我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偶爾,冷風呼嘯吹過,我總是習慣性地把身子往元風懷裡一縮,好象這溫暖強壯的胸膛,是私人專用的最佳避風港。
對於這樣親近的依偎,元風似乎也很樂在其中,他總是笑笑地摟著我,將臉緊貼在自己胸前,透過這樣溫暖的體熱,無限的滿足感緩緩流入他體內。
抱著我的感覺,真是舒服。
元風的手,很自然地摟上我的腰,為我打開車門。
二摟房裡,懸吊著淺紫色的水晶玻璃吊燈,映著壁爐內的紅色火焰,昏昏黃黃的燈光,讓室內漾著一股寧靜、神秘,也帶了一絲溫暖。
“喝點酒嗎?”我擺出兩隻晶亮剔透的鬱金香杯,倒了兩杯白蘭地。
“謝謝。”接過酒,元風輕晃了兩下,感受著琥珀色汁液的氣味,“很香。”
我笑了一下,“是嗎?我一直認為酒都該是苦澀的,即使它的味道很香、很誘人。”
手繼續探向肉包子,恩,肉包子。
“果然不如揚州包子好吃。”
“哪裡不好吃?”
“啊?”我抬頭,“難道你不知道麼?”味覺感居然這麼差。
“說說。”元風將手中盤子裡僅有一個包子放在桌上,抱臂以對。 “這個,”我眼睛烏溜溜一轉,嘻嘻笑道:“第一口吃下去,沒有咬到餡,吃第二口時候,餡已經過了,”指著自己櫻桃小口,笑嘻嘻“就這麼小嘴,也能咬過了。”
“果然不怎麼樣。”元風嫌惡道,邊說邊用手指著我手中還剩半個包子,“這麼難吃包子,你居然也能吃上四個?”硬生生忍住下麵半截話,其中有兩個還是我份。
“是,吃不掉四個。”我啪一下子將手中剩下半個扔到桌上,扯起袖子就著嘴擦了擦,個人衛生要注意,舉止儀容要大方,高層明文要求,所以,袖子可以臟,嘴巴絕對要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