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把包子扔掉。”痛心疾首 “還用衣服擦嘴巴。”
“噓。”你呀呀這麼大聲作什麼,我翻個白眼,笑嘻嘻把包子從桌上拿起來,“你要是不嫌棄,就湊合著吃這個吧。”
哥特式建築的尖頂在眼前出現,一輪明月掛在尖頂邊上,散發著淡淡的光,卻依然刺痛了我的眼。
推開門,裡麵依然是一片昏暗。
這一帶信仰基督教的人並不多,這個教堂平日裡也不太有人來。雖然聖誕節是基督教的大節日,今晚卻沒有來此聚會祈禱的基督教徒,連牧師也樂得偷懶,並不在教堂中。
靴子踏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
周圍是昏暗的,隻有牆上錯落地點著的蠟燭,約摸十來支,在偌大的教堂中,掩蓋不住黑暗。我不緊不慢地走著,直到聖母像前,仰頭望住那一尊小小的白色石膏雕像,我嘴角有最溫柔的笑,像慈愛的母親一般望著這大地蒼生,隻是那笑卻化不開小攸心底的寒冷,一層層漾開,直到四肢百骸。
身後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在我身側停住。
我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來。
那男子發出輕若無聞的笑,從口袋中掏出什麼,遞到我的麵前。我低頭,看清楚那是一條手帕。然而吸引了我的目光的,卻是他黑色外套袖口上的一枚袖扣。
映著跳動的橘色燭火,那袖扣如金子一般發出絢爛的光芒,上麵有精工雕琢的花紋,昏暗中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卻看得出極為精致。
木然地接過手帕,軟軟的質地似乎要化在手中一般。
走出好遠,才驀然發現自己手中還捏著男子的手帕。小攸歎了一聲,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粗心,轉身急忙奔回教堂。
卻已經,不見人影。
愣愣地,我站在那裡。
清晨,依然是盛夏的天氣。太陽早早地就爬上了半空,不知疲憊地炙烤著大地。
心中忽地被觸動,仿佛是柔軟的記憶,我隨之抬起頭來,看見的是信河路上,仿倫敦風格的路燈,照耀著橘黃色的燈光。透過燈光,是天空。
漸漸地,竟下起了點點小雨,細長的雨絲從天空落下,在橘黃色的燈光周圍亦被映出色彩。
那一日下著蒙蒙細雨,我站在裝潢精致的拉麵店門口,抬起頭,看到橘黃色的路燈,和飄散在橘黃色光暈裡的雨絲。
“在看星星?”一個好聽的男聲在身邊響起。
元風莫名其妙地,竟也隨著我的動作抬起頭來。
隻看到被城市的夜燈照得發亮的夜空,看不到一絲星光,毫無美感可言。真不知道我這樣著迷的,是在看什麼東西。
天,方才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傻!
居然會和櫥窗裡的模特一起看天空……
“沒有!”我急忙掩飾,“我隻是隨便抬了下頭。”
元風的表情是不信,卻也不再說什麼:“進去吧。”
咖啡吧裡打著橘黃色的燈光。
冷氣很強,方一進門,我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好意思地看看元風,他卻仿若無聞一般,嘴角是得體的笑,目不斜視地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往前方走去。
急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服務生指引著他們上了二樓。是再安靜不過的一個雅間。這邊可以看到一樓的大廳裡,悠閒地品嘗著咖啡的人們,另一邊,卻可以看到信河路上的燈火絢麗。
我順從地在元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大紅色的沙發,上麵有七彩的花朵圖案,大朵大朵地盛放。沙發很軟,我小小的身子幾乎要消失在一片色彩斑斕之中。
在這樣的燈光下,元風那張臉顯得更加完美,隻是那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疏離,讓人親近不得,不由得不安起來。
我心底亂七八糟地想著。
“喝什麼?”元風問。嘴角的笑弧度正好,迷人的翩翩風度,如英倫的紳士一般。
我搖頭:“隨便。”
便揚起頭,對服務生道:“照老樣子,給這位小姐也上一份。”服務生恭順地退下。
雅間裡隻剩下兩人,麵對麵坐著。
元風笑著,弧度恰好。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打到臉上,鼻尖上冒出細細的汗,我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窗外的樹依然是那樣鬱鬱蔥蔥的綠,仿若毫不把秋天放在眼裡。
陽光太刺眼了。
“好痛!”短促的叫聲在廚房裡響起,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八成是小可這家夥又在為我們的晚餐‘加菜’了!我衝到廚房,此女正捧著她的手指在那欲哭無淚。
“小姐,你向我承諾削蘋果沒有問題!難道你要我吃血染的蘋果?”
“是水果刀太鈍好不好?!”這女人對於自己的錯誤,是永遠不會好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