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兒,你看,這便是你爹爹的畫像,你爹爹啊,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待人謙和有禮,溫潤如玉,你看清楚,記得他的樣子,若以後見到他,你可要第一眼便認出他。”
畫案前的女君牽著身邊女娃,耐心的給她介紹著畫中人的身份。年幼的小娃娃唆著手指頭,趴在畫像上看了一會兒,軟糯糯的好奇問道:“娘親這幅畫像,與伯伯們給凰兒看的那些畫像,一點兒也不一樣,伯伯們給凰兒看的爹爹,不是這個樣子……”
一身錦衣華服的女君頓時黑了容顏,語氣漸冷:“娘親說誰是你爹爹,誰便是你爹爹,你是相信娘親,還是相信你的那些叔叔伯伯?”
小女娃見母親生氣有些害怕,乖乖的轉身抱住了母親的金色華服,昂頭看著母親奶聲奶氣道:“凰兒信娘親,可是伯伯們待凰兒也很好,他們總是會給凰兒帶好多零嘴吃。”
“他們,隻是做做樣子罷了!”年輕女君蹲下身子,好言好語的握住小娃娃雙肩,囑咐道:“凰兒,你得明白,這世上,隻有母親才是真心實意的待你好,他們都是在欺騙你,利用你,你是母親的女兒,你隻是母親一個人的女兒。當然,總有一日我會讓你見到你的親生爹爹的,我們一家人,總會團聚的。”
“親生爹爹?凰兒的爹爹,不是已經仙逝了麼?”小女娃歪頭問的天真,年輕女君倏然哽住,似不知從何答起。而緊接上她的話,為她解惑的聲音,卻是來自另一名如花似月的嬌俏少女——
“你的爹爹的確早就仙逝了,可那不是你的親爹,你在母親這看的畫像,當然與其他地方看的畫像不同,因為,你就是母親所生的野種,是母親與玉清境帝君苟合所生下來的小雜種!”
嬌俏少女的言語終是戳進了雲竹的心窩子,雲竹抬頭怒視著進殿而來的曼妙身影,剛要發作,衣袖又被小女娃扯了扯,單純嗓音響起:“娘親,什麼是小雜種啊?”
小女娃清澈的眸眼巴巴的瞧著她,她心火更濃的攥緊了一隻拳頭,美目如刀剜在了來者的肉軀上,陰冷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花枝呢?來人,將她給我轟出去、轟出去!”
母親的狂躁並未驚著殿中的女兒,少女拿著團扇鎮定的搖了搖,勾唇譏諷道:“母親儘管叫人來,隻是到時候,女兒可不能保證,會不會有更多人,聽見母親所做的那些肮臟事!”
年輕女君倒被自己的女兒給填的啞口難言了,狠狠瞪了少女一陣,年輕女君息了幾分怒火,喘息沉重的問道:“你從哪聽來這些混賬話的,是誰和你渾說的!”
少女冷哼了一聲,笑著擺弄手上團扇,沒好氣道:“這些事,還需要彆人告訴本公主麼?我們這些兄妹,個個眼神好著呢,沒瞎。遙想當年父君病的奄奄一息,一日中清醒的時光,連兩個時辰都沒有,你說,父君是如何同你孕育子嗣的?當初母親隻去天界赴了一次宴,回來後,身邊便多了個小雜種,母親一向對父君的兒女多有疏遠,甚至冷漠無情,怎麼會突然,對這個小公主,視若珍寶?母親你恨父君,也恨我們兄妹,唯獨不恨這個小野種,無非是因為,這是母親你與那個男人的孩子。母親,你這個鳳凰女君的位置,是這麼爬上來的,你心裡清楚。如今你心中又在打些什麼惡心主意,女兒們,也清楚!”
年輕女君沉著臉,強壓著心頭怒意,保持平靜,冷眸直勾勾的看著殿中少女,仿佛要將她消瘦的身軀給盯出個洞來。“你同本君說這些,是有什麼目的吧,以前,你可沒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