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抬扇掩唇，好笑著點頭：“哈，母親還是這麼聰明。女兒以前，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可是自從哥哥死了，我們姐妹終日惶恐，也害怕突然有一日，自己便灰飛煙滅了。所以……女兒想同母親談一筆交易。”
年輕女君擰了娥眉：“什麼交易？”
少女道：“大姐私通妖孽，危害三界，已經被天帝下令處死了。兄長也被母親你逼死了，現在隻剩下了我和二姐還安然無恙的活在世上。我想請母親，將我們送到蓬萊仙島，拜在東華帝君門下，從此遠離是非，再不問六界之事。我們兩人一走，鳳凰族便徹底是母親一人的天下了，我們不會再威脅到母親的女君之位了，母親千萬年之後，想將君位傳給何人，都與我們姐妹，再無牽扯。我們姐妹隻想求母親留下我們一命，隻要母親答應，我保證，將四妹的事情，爛在肚子裡！”
丹樨上的金袍女君抱住了懷中的小女娃，低頭冥想了片刻，啟唇應允：“好，本君應了。過兩日，本君會親自前往蓬萊仙島，拜見東華帝君，請他收你們為門下藥仙，你們姐妹，好生回去歇著，等待消息吧。”
少女滿意的捏著團扇衝她屈膝一禮：“那便，多謝母親了。”
水球內的人影上演完此幕後便儘數散了去，我用靈力將水球變小，收入了掌心，理了理袖口被壓出的幾道皺褶，心裡早已有了底，“原來鳳羽就是小公主，她一直將小公主當做自己與文宵的女兒，極儘寵愛，無非是想尋個心理寄托。對了，本座早前好似聽長濘神官提起，她先是喪夫喪子，後來又接連失去了幾個女兒，那兩個女兒，後來當真去了蓬萊仙島？”
落音正色肅然道：“去是去了，隻不過，護送兩位公主前去蓬萊的隊伍在半道上逢著了雪山崩塌，兩位公主與送行的仙兵，無一生還。”
“雪山崩塌，將兩位公主給埋了？”這個答案，委實好笑。
落音頷首，“便是這個讓人難以信服的理由，雲竹女君輕描淡寫便將兩位公主的死給含糊遮掩了過去，可憐那二公主遇難時，腹中已經有了心上人的骨肉。可憐那正值青春年華，聰明靈動的三公主，死時不過六萬歲。對於兩位公主的死，族中長老亦是早便心存疑惑，對雲竹女君有所懷疑，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之雲竹女君背後有玉清宮撐腰，長老們泰半都是不敢公然與雲竹女君對抗，對凡事，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位公主已死，再去追究，一點作用都沒有了。原本屬下還以為，她會看在小公主年幼無知，是她一手帶大，與她最為貼心親近的份上能摒棄對兄長的怨恨，對小公主高抬貴手，留小公主一條性命，嗬，現在看來，無知的是我才對。”
“她怨恨自己的夫君，便也討厭與自己夫君生下的兒女，逼死了兒子，設計害死了女兒，她是想徹底與亡夫撇清一切關係。這樣癡迷於文宵，手段殘忍，是她能乾出來的事情。眼下她那個小女兒，便是我們揭穿她那張文弱溫順假麵具的第一步……落音，本座決定，明日便下凡前往鳳凰族，你明日卯時先走一步，想辦法將那個小女孩，帶給本座瞧一眼。”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我怎能白白放棄呢！隻要見到了她苦心藏了數萬年的孩子，當年困在文宵心中的謎底，便該一點點的水落石出了。
落音拱手稱是，想了想，揣測道：“祖上是想出其不意？祖上定的日子，原本在後天。”
我拍拍爪子：“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有什麼熱鬨可看？那戲本子上的戲碼情節，本座早就看膩歪了。本座就喜歡不按著劇本來，看看，他們那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都藏了什麼讓人意外的好事。”
落音握緊手上的長笛，平靜的嗯了聲，“屬下也覺得，隻有在他們放鬆警惕，不知不覺中，祖上才能看見最真實的鳳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