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最壞的結果都已經發生了,如今,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玉官心有不甘的再同我爭取:“可……大人,帝君他是喜歡大人你的,大人你也喜歡帝君,你與帝君之間縱然有些誤會,可大人也不能因此而不要帝君啊,萬一雲竹女君趁著大人與帝君鬨脾氣的空隙插了進來,把帝君給搶走了,那大人你豈不是虧大發了?”
我淡定的用帕子擦拭著指尖血,輕飄飄的道:“玉官,有些東西,無論彆人如何爭,都是搶不走的。而有些東西,即便是你時時刻刻將他攥在掌心,不許他離開你半刻鐘,終有一日,他也會悄悄溜走的。執著於一個原本便不屬於自己的人,末了隻會害了彆人,也害了自己。”
“大人……”玉官癟癟嘴,欲言又止,半晌後她才又小聲嘀咕道:“奴婢知道,大人是心中有氣,所以才說出這些話來。大人現在口口聲聲說著帝君不屬於自己,自己也不擔心帝君會被雲竹女君搶走,等大人過一段時日氣消了,定然會悔不當初的。帝君,他其實很在意大人的,帝君這也是,第一次如此反常,竟去陪雲竹女君蕩秋千……”
“一個人的心思埋藏在心底,他如何想,縱使最為熟悉的人,也隻能猜出個六七分。也許,這不是反常,這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以前,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玉官抿了抿唇,沒再繼續幫他說好話。
我將手中帕子疊好放進了袖子裡,收了神劍,沒有情緒的囑咐道:“本座有些事要去太清宮一趟,你與落音就留在少憂殿躲個懶吧,若是本座遲遲未歸,你們也不要太擔心,本座在天宮裡,不至於會有什麼麻煩。”
玉官悶悶不樂的點頭:“哦,那大人你一路小心,若是迷了路,便捉個小仙女讓她給大人引路就是。”
我頷首,“好。”
同玉官交代完,我這才放心的離開玉清境,招了祥雲往太清宮趕去——
著實碰巧,今日君池一家又受邀去了西天參加佛祖舉辦的法會了,太清宮隻留了個玄清神官在家看門,不過君池兄向來是個神算子,離開之前猜到我這幾日會來看望天煞鼎,便著重囑咐了玄清神官,待我來了要好生招待我,另留了幾句話,命神官逢見我了便一字不漏的轉告給我。
“西天佛祖辦法會講經超度世間亡靈,這次場子趕的大,昨日由幾位小師父親自送了請柬至九重天,不止我家帝尊受了邀請,連合善宮的子梨上神,梨苫宮的長清大神,九曜宮的帝曄大神,以及天帝天後,上清天尊都收了請柬,今日皆趕早一道去湊了熱鬨。此次法會乃佛祖親自主持,佛家無論大小使者都得前去聽禪,流程較多,講的佛法也比較精深,帝尊早便料到,這一去至少需三五日方能回轉,是以特意命小神在宮中等待鳳祖,照拂好天煞鼎。”
滄瀾殿內,那上古魔物天煞鼎還懸在半空,下有烈火淬之,上有我與君池的靈力籠罩,法術不停的驅散著天煞鼎內的魔息,一縷縷黑霧繚繞鼎邊,未幾便被太清境的仙靈之氣給吞沒了。
我見天煞鼎還好好養在神殿裡,又出手用靈力將其穩固洗滌了一番,一刻鐘後,緩然壓下了體內的靈力,我轉身好脾氣的與玄清神官道:“今日麻煩神官了,既然帝尊去了西天聖境聽佛會,那本座也不在此處叨擾神官了,這幾天,恰好本座也有些事,就不來太清宮了。等帝尊什麼時候回來,本座再來拜見他。”
玄清神官溫和揖禮道:“是,那今日晚些時候,小神便關閉宮門不待貴客了。”見我打算走,玄清神官忙再提醒道:“鳳祖大人且慢,帝尊臨行前尚有事情囑咐,命小神務必轉告鳳祖。”
我微驚,“哦?帝尊讓神官,還要轉告本座何事?”
玄清神官正色堅定道:“是關於,二十八萬年前帝尊吩咐九爻仙伯在斕沂州戰場上救下的那位神君的事,帝尊說,那位神君恐是回天乏術,時日不多了,九爻仙伯最多還能佑他活上十年,趁著這僅剩的幾年時光裡,請鳳祖大人前去看看他,他見到鳳祖大人,或許能夠清醒那麼一時半刻,想起些什麼。”
“九爻仙伯……是了,帝尊同本座說過。那,敢問神官,他們現在居在何處,本座要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神官輕輕道:“小神也隨木須大人去過那神君養傷的地方幾次,鳳祖如若現在得空,小神便可送鳳祖前去九爻仙伯處。”
這個安排倒也挺周到,索性眼下沒有其他事要辦,還是快些去見那個所謂的與我有淵源的神仙比較緊要。
“也好,有勞神官了!”我輕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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