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尾山有動靜,可我現在卻又身在三界之外,該怎樣,才能先從浮憂天府脫身呢……
強行打開浮憂天府通往人間的通道,我沒試過,也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我想這裡既是珩落天官所造,他這個修為的神仙,在我眼前尚算是不值一提,破他設下靈界,應是不會太困難才對……可怕隻怕,出去容易回來難。
浮憂天府之所以神秘奇異,便是因為它存在於天界與人界最中間的縫隙裡,除了每月十五借助月華之力令仙府在人間現形之外,其餘時候,外人根本摸不清它的方向位置,流光花海那麼大,它可能就在眼前,也可能遠在天邊,沒有指引,尋不到仙府的具體位置,更遑論從外打開入府的通道了。我若就這樣出去了,怕是得等到下個月十五才能再進來,但偏偏鳳羽的事情,隻能我自己下手,鳳羽的靈澤,隻有我能感應到,讓文宵一人留在此處,幫我拿回鳳羽,顯然是沒有可能的……眼下,大抵就隻有兩個選擇了。一麼,是自己不計後果直接闖出去,二則是去求一求珩落天官,他定有回來的方法……
可那樣,天煞鼎的事情不就瞞不住文宵了麼?這件事,真是讓人左右為難。
我不能讓那家夥發現我將天煞鼎安置在章尾山的真正目的,也不能讓他毀了天煞鼎,這一次,我是必須要離開浮憂天府的……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用分身前去的話,我的本體則還留在浮憂天府,到時候趕在兩個時辰之內回來,有本體的指引,分身總有辦法能夠引回來的。
眼下,也隻能這樣先試試了!
為了保存分身的實力,我得先讓自己沉睡,讓更多精力進入分身體內,到時候用分身去對付他,還是能應付自如的!
起身行到另一邊的矮幾前,我提起衣裙俯身跪坐下來,一手倚案支頤,閉上眼睛,裝作小憩的模樣。
這樣,便無人能夠發現我不在浮憂天府了。
擺好了姿勢,我分身從本體內出來,居高臨下的看了自己的本體一眼,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再補充的了,便一個轉身,化作了一道流光飛出了浮憂天府……
打開天府與人間的通道還算容易,我輕而易舉便重回了人世間,再落腳,已是在章尾山,我安頓天煞鼎的地方了。
山水一色間,一墨衣跛腳的男人正在朝著水淵上空的天煞鼎奮力施法,試圖將天煞鼎給打碎掉,我見勢自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出手化出自己的破曉神劍,我趁其不備,飛身便朝他的背影刺了去……神劍攜一縷陰寒之氣直襲他的脊背,他身子一震,爾後則迅速側身一躲,斷掉手上對天煞鼎施壓的靈力,自顧不暇的往另一個方向連退數丈遠。
劍氣擦傷了他的肩頭,虧他反應的快,算是躲過了一劫。我將他逼開後便迅速凝起掌中靈力,動作極快的施法護著天煞鼎又落回水澤中,抬指於虛空中畫出了一道金色的靈符,出掌將靈符壓在了水麵上,加持了水中結界的威力,以後他再想打開結界拿出天煞鼎,便不是那麼順手了。
他見我又給水澤添了一層結界,鷹目一寒,森冷目光緊緊逼視著我,二話沒說,化出自己隨身的魔刀便出手朝我砍了過來。我臨危不懼的提起手中神劍,抬袖生生擋住了他的刀口,見他臉上還罩著那副沉黯無光的玄鐵麵具,我勾唇冷笑一聲,譏諷道:“怎麼,時隔數十萬年再相遇,你用麵具遮住了容顏,是沒臉見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