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太陽很冷清,白色的光線透過雲束,在潮濕陰冷的角落之中戛然而止。
學校的食堂隻提供午餐,但因為劇組人員眾多,所以這段時間乾脆出了錢包下,為演員和工作老師提供早晚餐。
喻遙睡的不好,床板太硬,她翻一個身都覺得肩膀疼,而且白澤遇給的那個驅蚊藥水也不知道是混入了什麼香,很難聞。
她大半夜起來開窗通了會兒風,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腦子混混沌沌的睡了過去。
早餐很簡單,有麵條和包子,喻遙端了一碗青菜麵,隻聽得大媽說:“今年老朱家的苦麥菜長的好啊,我早上路過,一大片一大片綠油油的。”
喻遙沒放在心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安靜吃麵。
胡導因為為小演員的事情被弄的一籌莫展,正準備返程一趟時,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麵前,這男人皮膚很黑,臉上還有刀疤,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不過他倒是能說的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導演你好,我是許招娣的父親,聽我娘們說,你們昨天晚上去我家了?”
“是的。”胡導點點頭,這男人的眼睛和昨天那個小女孩的一摸一樣,看起來都很機靈。
男人笑了笑,解釋道:“您別誤會,我家娘們頭發長見識短,什麼也不懂,回頭我問問孩子的意見,她如果願意,你們就拍。”
在一眾充滿敵意的村民之中突然冒出一個如此彬彬有禮、通情達理的男人,胡導瞬間感動,覺得手裡的包子都好吃了一個度。
“對了導演。”男人突然問道,“你們是住在這裡的職工宿舍嗎,六樓都住的誰啊?”
旁邊的工作人員回答道:“住的都是我們的主演老師,都在那一塊兒吃早餐呢,怎麼了嘛?”
喻遙好像感受到有一道淩厲的視線正在掃描自己,她勾了勾耳邊的碎發,也向對方看去,目光坦誠,毫無怯意。
“沒什麼,就是那兒的樓梯沒扶欄,如果住著女生,可千萬不要穿高跟鞋。”男人貼心的解釋道。
然後在工作人員和導演親切的好感之下,走向了剛才和自己對視的女人。
他解釋了一番來意,笑容和藹,“您好,昨天晚上我娘們態度不好,替她向您道個歉……您昨晚睡的還好嗎?”
喻遙想起了樓底下那批一閃而過的黑衣人。
她抿了抿唇,“挺好的,白老師還給了我你們村民自治的驅蚊藥水,我噴了幾下,果然一晚上沒蚊子咬我。”
“你用那個藥水了?”男人眼神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很快說道:“如果你還要我讓我娘們多給你幾瓶,昨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他好像突然消失了很多警惕性。
喻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雖然很好奇,但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往往隻有傻子才能保命活下去。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戲一拍完她就打算回去。
男人沒久留,又和幾個主演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他的禮貌獲得了一致好評。
幾個女演員高興的從外麵走進來,“我剛看見通信塔上有人在修了,快的話今天下午就能有網絡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