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起了暴雨。
花圃裡淡橙色的真宙全部垂下了腦袋,許許多多的花瓣兒凋零在褐色土壤上,莫名有種悲情。
喻遙不管不顧的往外麵跑,靳澤承直接放下了手中的鍋鏟,一隻手拉住她,另一隻手解著圍裙說道:“去拿傘,我送你去醫院。”
家裡沒傭人,單留一個小不點在家也不放心,所以一並帶上了他。
雨夜路上沒有什麼車輛,在安全範圍之內,靳澤承把車速提到了最快。
他調高了一點車內的冷氣,安慰道:“彆著急,我問過陸景修了,湯以安沒事,是她的弟弟撞到了人,對方傷的很嚴重。”
後排的小不點也聽不懂,隻是覺得小舅媽的表情很可怕,他手裡還抓著在家玩的折紙沒鬆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總之是徹底與小霸王這個稱號無緣了。
車子開到醫院的大門口,靳澤承說道:“你先撐傘進去,我去停車。”
喻遙點點頭,往陸景修給的地址小跑著。
一見到湯以安,兩人就和災難末世重逢一般,緊緊抱在一起,誰也不肯鬆手。
打發了房間周圍的值班護士,陸景修和靳澤承走到了窗戶邊,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煙盒,也拿了一根給靳澤承。
後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回國後就戒掉了。”
確實如此,他在國外壓力大的時候會抽得多,一天甚至兩三盒,但是回國之後就碰也沒碰了。
一來因為喻遙不喜歡聞煙味,二來就是既然準備要孩子,這點犧牲還是必須要做的。
“德行。”陸景修嘲諷道。
然而他剛準備點燃,就被靳澤承一把搶走,精準的投進了遠處的垃圾箱中,“不好意思,二手煙我也吸不得。”
陸景修白來他一眼,吐槽道:“那以後喊你靳小公主得了唄。”
他內心煩躁的厲害。
“說說唄,在想什麼。”
歎了一口冗長的氣,陸景修也不避諱自己的心事,淡淡說道:“還不是那個女人和孩子的事情,雖然我現在能挺大肚的說尊重她的選擇,但如果她真的那我的孩子打了,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
說實話,他也並不是那種對血脈子嗣特彆看重的男人,甚至年輕的時候還有過為了事業而丁克的想法。
但現在湯以安肚子裡揣著自己的種,他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做到心態平和。
不知原因。
靳澤承挑了挑眉,也沒回答他的話,隻是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已。
某些人真的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另一邊,喻遙也全部了解完了今天的事情。
她神色凝重:“怎麼會啊,誠誠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小孩兒啊。”
記憶裡,她雖然和湯以誠接觸的不多,這小男生表麵上染黃發、紋身、抽煙喝酒也是一個不落,但是對親人對身邊的人是好到沒話說的。
有幾次去湯家吃飯,他還記得自己之前手指受傷的事情,特彆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