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內心裡早就吧靳家上上下下十八代都罵得狗血淋頭了。
目送小家夥走進衛生間,她才恍然大悟,這場景在以前似曾相識啊,隻不過坐床上的是自己,給穿襪子的是靳澤承才對。
他到底是怎麼忍受沒在大清早把自己掄起來給甩幾下的?
真的是隻有親身經曆了,才會覺得那會兒的自己是有多麼多麼的討人厭!
但其實靳澤承也不是一次都沒有在她早起的這件事情上生氣過。
大概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喻遙過於貪戀被窩的溫暖,男人叫了她七八十遍,她也不願意起床。
甚至還揚言:“我今天不要去上學了!”
靳澤承氣的半死,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連人帶杯卷在懷裡,把她抱到了樓下。
他自顧自的吃著早餐,隔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你要是再不去樓上換衣服,待會兒就以這副樣子上學去吧。”
喻遙癟著嘴,到底還是害怕了。
上車之後,男人還是給她打包了早餐。
但她那會兒因為賭氣,一口沒吃,直接餓了一上午。
就這樣慢慢學乖了,一點一點縮短早上賴床的時間。
施方昱的洗漱動作也慢的不行,喻遙直接掰開他的嘴巴,生硬的把牙刷給塞了進去,胡亂的給他刷著牙。
靳澤承進來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幕,真是感歎小外甥的堅強,被這麼“虐待”都沒哭出一聲。
他接過了牙刷,無奈的說道:“我來吧。”
“這小鬼頭真是慢死了,剛才為了多睡一會兒還騙我說腳抽筋了,不能動。”喻遙抱怨道,要不是看他眼睛閉的萬分安詳,她還真的差點就信了。
男人溫柔的給小孩擦著臉,揭老底似的說道:“你也半斤八兩,小的時候為了多賴床,還把房間的鬨鐘調慢了半個小時來騙我。”
施方昱聽到這話,眼睛光芒四射。
一半是覺得自己也能借鑒下這個方法,以後騙媽媽,另一半則是覺得小舅媽不過如此,她訓他,舅舅就訓她!
“少動那歪腦筋。”靳澤承毫不留情的敲了敲他的腦瓜子,警告道。
下了樓,小家夥沉默的看了眼盤子裡的兩片吐司,也不計較如此“貧寒”,直接用手拿起來啃了。
除了上麵抹的草莓醬過分的有些酸以外,肚子還是能夠填飽的。
也沒讓喻遙親自開車,三個人一起坐在後排,讓司機先去了幼兒園。
好在離遲到還有一會兒,其他家庭送別小孩子的時候,都會親親抱抱之類的,喻遙一陣寒顫,走下車看著套在恐龍紙箱裡的小家夥,問道:“咱們就不整這套虛的了吧?”
和施方昱擊了下拳頭,喻遙叮囑道:“好好活到放晚學,等我們來接你。”
施方昱:“……”
送完了他,喻遙總算是能開開心心的去找湯以安了,甚至沒讓司機特意為自己在單行道上調頭,直接拉開車門過馬路。
靳澤承目送她順利走進了小區之後,才讓司機開去遠庭。
剛在門衛處登記完,喻遙越過車窗,看見了一張很熟悉的臉。
她跑過去,對方似乎有意躲她,要不是有停車的黃色橫杆攔著,他早就要一腳油門衝到馬路上去了。